边站着一个小小的人影。
我们大叫一声,后退几步,正抬头疑惑地望着我们的是——霞。她穿着荧光粉地外套,衣服是那种动一下就会发出沙沙声的材质,一般来说一百米外就能注意到,但对这孩子好像没用。
「吓……吓我一跳」
按着疯狂跳动的心脏,终于发出了声音。鸟子似乎也是猝不及防,手撑着墙壁,无力地低着头。
「怎、怎么了?还好吗?」
「女人」
「什么?」
霞指着楼梯下面,又说了一次。
「女人」
她没有说其它的,我心想着这啥玩意儿,从扶手往下看。
从楼下的门看出去,可以看到过道的地板,黑暗中隐约可见一丝光亮。
我记得楼下都是研究室,现在没有常驻的职员,应该基本没人用了。我和鸟子只去过两次。第一次是为了调查冴月的事情,去冴月的研究室的时候。第二次就是润巳露娜袭击的时候。
……女人?
不祥的预感让我缓缓抬起头,和旁边的鸟子四目相对。看她的表情似乎也在思考同样的事情。
我们当场放下包,拿出了马卡洛夫。确认子弹后,下定决心踏上楼梯。走到楼梯梯台回头一看,霞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俯视着我们。
「在那里呆着」
我现在才小声地说,霞什么也没回答。我正想着她能明白吗,这时鸟子开了口。
「把叔叔叫来」
「叔叔?谁」
「汀叔叔」
「啊啊」
霞歪着头,还是不动。
「嗯……她老实点就行了。我先看看情况,如果需要人手再打电话」
「知道了」
实际上,如果涉及到里世界,我们比汀更像「专家」。一开始是不了解情况的茜理说的不太准确的形容,但随着事态发展,也完全变成这样了。
我们走下楼梯,暗中观察着昏暗的走廊。走廊中只有一扇门是半掩着,从里面露出的灯光将地板切割成了扇形。
「看,那个地方是」
「冴月的房间」
鸟子僵硬地说。果然是这样啊……
我们小心翼翼地走在走廊上。途中我在墙壁上寻找有没有电灯开关,但没找到,只好在黑暗中走到最后。
我们走到门口,小心地往里看了看,可见范围内没有异常,只是灯亮着。我对鸟子眼神暗示了一下,走进了房间。
里面一个人都没有,闰间冴月的研究室和最开始来的时候一样。天花板很高的房间,没有窗户,铁制的书架围着一张大桌子。贴在墙上的木板上的地图、剪报、便利贴、留言……润巳露娜也没有翻乱这个房间。这之后大概也没有人使用了,到处都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除此之外,和以前的记忆分毫不差。
……咦?
这种微妙的违和感让我不禁皱起眉头。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明明什么都没变……
我一手拿着马卡洛夫,仔细检查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右眼的视野里没有可以的东西。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不、不可能。只有这个房间亮着灯,而且霞在看着什么——看到了女人。现在的情况下,这么多暗示的情况下不可能有误解。
绝对有什么。邀请我们来这里的人有什么意图……
我绕道桌子后面,再次环视房间。天花板……墙壁……书架……地板……
……桌子上。
我向下看的时候,看到了那个。
那是用黑色皮革封皮装订的——
——闰间冴月的笔记!
我明白了违和感的原因。和以前来的时候完全一样,这本身就是异常。这本笔记已经被润巳露娜夺走,和闰间冴月一起消失了,不可能在这里才对。
周围的桌面、堆积如山的科学杂志和笔记用具都被灰尘染上了薄薄的白色,显得这本笔记本更黑了。就像是刚刚被放在那里一样。
「鸟子,这个——!」
抬头一看,鸟子正站在正面的墙边,一脸愕然地僵在那里。左手不自然地向两侧微微伸展。
「空鱼」
鸟子用颤抖的声音说。
「我的旁边,你有看到谁吗」
我惊讶于情况的严重性,急忙将意识转向右眼。
谁也没有。只有鸟子一个人。
「没有人」
「有的」
鸟子摇了摇头。
「手被握住了」
「什么」
不管看多少遍,鸟子旁边还是一个人都没有。但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