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被杀掉的话随时都可以。就算不到那个程度也可以,可以通过手术将声带切除」
「好可怕,那为什么不这样做呢?」
「不是救了你一次了吗?这里毕竟是医疗场所。而且你还是个孩子,这么做怎么都会不太舒服吧」
「意外地很天真啊」
「我和鸟子也不是说有恨你恨到想杀掉你的程度。但是我不知道被你洗脑的人及其家人是怎么想的」
「纸越小姐或许是这样,仁科小姐不是随时都想杀了我吗?」
「因为不想让你觉得受恩所以我没说,但其实当时你被闰间冴月卸下下颚晕厥的时候,想要救你的不仅是我,鸟子也是一样」
「什么」
露娜意外地叫了一声,凝视着鸟子。鸟子一脸不爽地瞪了回去。
「为什么?抛下我直接回去不就好了?」
「…………」
「过去的事先放一边……露娜,我希望你也能帮我。我要把你从这里放出去,但是为此也需要你保证,出去后不会不管对方是谁都给别人洗脑」
「这种约定有什么用?我不遵守不就没用了」
「嗯……不过,大概像我们这种人,只能重视口头约定了」
「为什么」
「不管是我们还是你,都已经在社会或法律范畴外了。遇到了什么事情的时候,社会的机制不会帮助你。除了重视各自之间的承诺,没有其它的生存方式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露娜一脸困惑。
「嗯,讲道理就算了。说得简单点,如果你愿意做个好孩子帮个忙,我可以把你从这里带出去。说不定最后还能看到闰间冴月最后一面」
「帮忙是指冴月大人的葬礼?」
「是的」
「为冴月大人送葬……你是认真的吗?」
「不然我也不会特地过来」
我站起身,将椅子放回原处。
「你再考虑考虑。然后,如果想起为了召唤闰间冴月做了什么事,我再来问你」
露娜默默地目送我们离开房间。
也没有使用<声>。
「累死了……」
我走出露娜的房间,回到汀等候的会议室,趴在桌子上,全身虚脱。
鸟子把塑料瓶装的茶放在我毫无防备的后脑勺上,发间头皮感到一阵凉意。
「辛苦了」
「请普通地给我……」
抬手拿走了茶,坐起身来。
「抱歉啊鸟子,让你忍了那么久。是不是一直想揍她了」
「没有那么暴力好吧!」
在鸟子的抗一下,我打开塑料瓶喝了一口。平淡无奇的茶水渗入了身体。
和露娜长时间在房间里太危险了——露娜的<声>的威胁并没有离开,最好要在我和鸟子任意一方没有集中注意力时被趁虚而入、被卷入露娜的节奏前结束对话。基于这样的考虑,一鼓作气解决回来了。因为没有除我以外的人可以做这事,所以很努力了,但是做了不习惯的事真的累了。
关于怎么让露娜协助的事,和鸟子、汀都商量了很久。为了寻找召唤闰间冴月的有效方法,也有如果可能的话能不能利用露娜的<声>这样的计划,但也讨论中发现很难让她好好地协助。很有可能轻易地就背叛了,而且也不太可能把她拘束着带出来,只让她在合适的时候使用<声>。
但是无论如何都想把露娜纳入计划。比露娜所拥有的经验和能力更重要的理由是,不能将和闰间冴月有那么深的缘的人置于计划外。
与其说是什么理论,不如说是直觉,不过我觉得还是遵从这种直觉比较好。怪谈中的因果是以人或物的缘为起点。不管露娜就这么举行闰间冴月的葬礼的话,就像留下了巨大的安全隐患,只要隐患还在,迟早还会被入侵的。如果考虑安全,我想让露娜也参加葬礼,让她好好地做个了结。
为此,我们进一步讨论了该怎么做,结果是在改过自新后的基础上,在我和鸟子的监督下,将润巳露娜从DS研中解放出来。和露娜说的话一点都不夸张,其它的方案都是杀气十足,不是关一辈子、就是直接杀掉或者摘除声带,光头医生也明确表示了反对。他认为「虽然说行为有问题,但是对健康的人类,而且还是未成年,无论是职业伦理还是个人角度,我都不赞成以这种形式下手」。以前在邪教的袭击中明明自己也受了伤,真是个圣人啊。
「辛苦了。实际谈过后怎么样了?」
桌子对面的汀合上笔记本问道。
「虽然说得有点乱,但我想我的意图已经传达到了……」
「空鱼,你真的认为露娜会改过自新吗?」
「嗯,很难做什么来改过自新。不过就像我自己说的,无所谓心里怎么想的,只要言行能改变就好了」
「对露娜表现得太放心了吧?」
「我对那家伙没兴趣,放心吧」
「不是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