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关于“祓除”,如何才能祓除呢。这个单词本身也比较古老了,一般的话都会联想到神道教啊,传统宗教的驱魔活动。但是,假如去掉宗教外壳的话,会发现这种活动其实还挺常见的」
「哼?」
「茜理在向夏妃说明里世界的时候,她用了“气场变得很不愉快”这种说法。她只知道中间领域所以才会这么说。接着夏妃说,想要除灵的话有必要把气场本身给除了才行。然后我就意识到了」
两个人用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听着我讲话。
「确实,怪谈也是这样。在发生什么之前周围的气场会先改变。然后,只要这个气场不改变的话,也没办法从这种异样的气场中逃出去。所以,为了对付怪谈,与其单独处理各个现象不如设法改变气场——这么想之后,我觉得正好」
「对付怪谈,这种说法对吗?」
「站在我们的角度看,我觉得是对的。里世界的存在就是借助怪谈的框架来接近我们。我们平时不仅需要对付弯弯曲曲、八尺大人那些肉眼可见的怪物,还需要面对那些怪谈的框架」
「就是说,那些玩意才是本体吗」
鸟子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左手上。
「难道我的手碰到的就是那个?“怪谈的框架”?」
「啊……有可能!」
一种不同于恐惧的悸动掠过我的背脊。可以认为鸟子已经快说到点子上了。我感觉散落在脑内的各个片断像拼图一样连在了一起。
「……喂,你没事吧?」
看我陷入了沉默,小樱有些担心地向我搭话。
「不好意思,我稍微想的有些深入了。那个……」
「在说如何才能祓除冴月的事」
「这样。就和我刚才说的一样,祓除等于改变气场。这样的话,闰间冴月出来的时候我们需要设法改变周围的气场。关于这个,我比较有把握……实际上,在怪谈里面,通过改变气场从而得救的说法也是存在的」
「比如说怎样?」
「比较常见的就是,聊H的话题的那种」
两个人一脸“哈?”的表情。于是我急忙继续说道。
「没,是真的。在气氛变得很糟糕的时候,聊很多猥琐的话题然后得救了之类的。我倒不是想说“灵”怎么样怎么样。性是生命的起源,对于身处死亡世界中的“灵”来说是针锋相对的存在……道理姑且是有的。这算比较古老的方法了。你看,鸟子你还记得吗?润巳露娜的母亲对着我摆出的除魔手势」
鸟子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皱起眉头。
「啊啊……那个原来是除魔的手势吗」
「这个叫做“马诺菲卡”,是在基督教和犹太教里面针对邪眼做出的除魔的手势。所以她才对我这么做」
「如果接受你这个说法的话,就是说……怪物的弱点是“性”之类的东西?那么,冴月出来的时候只要聊猥琐的话题就可以了?这可太有意思了」
小樱略带笑意说出这番话。我也不由得被带着笑了出来,然后摇了摇头。
「道理是这个道理,实际上对峙的时候我们也做不到。至于冴月小姐的事情,现在为止听了两个人的说法也还是不太明白。但是,在实际遭遇她的之后我才理解了,那个真的…很不妙啊」
两人也点了点头,仿佛在说“就是啊”。
「虽然想说能被理解真是太好了,但我的内心还是很复杂」
「至今为止大家已经遇到过很多次,闰间冴月的人影以及类似的不同版本的东西了。在润巳露娜面前出现的那个已经相当糟糕了——但是最糟糕的就是会过来搭话的。无法交流的那种反倒比较好」
「这次,小空鱼你直接和她对话了吧。你认为她还是人类吗?」
「我认为不是。虽然是人的姿态,但是,如今的闰间冴月是〈T先生〉一样的存在。类似于高级的界面或者……拥有包括外形在内的,天生就能够引诱他人的机能」
「机能,吗……」
小樱低语着,撇了撇嘴。
「用机能来判断别人价值的女人被里世界吞没之后,自己也作为某种机能被使用了的话那也太讽刺了。我也开始觉得有必要举行葬礼好让她成佛了呢」
鸟子似乎想说什么但没说出口,我就接着小樱的话往下说了。
「怪谈虽然并没有很严肃,但某种程度上算是一种比较高级的话题类型,所以猥琐的话题也比较少。或许是因为在讲到恐怖的地方的时候,“性”的要素会破坏氛围吧。总而言之,H的话题只是一种改变气场的例子而已。也不是什么弱点。因为加入“性”的要素之后,怪谈本身也会变滑稽。一般情况下,这种恐怖的事情也只会发生在爱情旅馆」
「在爱情旅馆的女子会那个时候,就发生奇怪的事情了呢」
「那个差不多行了呗」
不要意外地把话题引到那个地方去啊。我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用芳香剂除灵的民间传说也和改变“气场”的说法是有所关联的,因为芳香剂可以直接改变氛围,烧香也是一样的。也可以制造声音,你想,钟啊铃铛啊在寺庙里不都挺常见的吗。再比如,房间里出现幽灵之后把灯打开一直放音乐,然后就这样坚持到早晨。这种也是有的。这些都是在试图改变恐怖的气场」
「如果只是改变气场的话,我感觉传统宗教的那些方法也可以。烧香、念经、敲钟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