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
「好痛——!?」
脖子和肩膀中间突如其来的剧烈痛感令我惨叫起来。
咬我!?这家伙咬我!?!?!?!?
被咬的那块肉在鸟子牙间待了足有好几秒,她才解放了因疼痛和惊愕而僵在原地的我。
恢复行动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放到肩膀那里。紧张兮兮地收回来一看,手上倒是没摸到血,但痛觉并没有消失。
「你、你这……干嘛!?」
抬眼望去,鸟子的表情带着微妙的满足感,就好像把“我就这么干了你要怎样”写在了脸上。
「留下我的印记。免得冴月下次还来纠缠空鱼」
趁我还在混乱,鸟子打开隔间的锁,溜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听见她进了旁边第二个隔间,按下音姬按钮,厕所里便响起了小溪潺潺和小鸟的鸣叫。
「…………你有病吧!?」
总算搞清楚状况的我隔着墙愤怒地叫骂道。鸟子也吼了回来。
「彼此彼此吧!」
别把我跟你相提并论!!
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肩上还在一跳一跳地疼。总之先解决完生理需求,从隔间出来以后,我用盥洗台的镜子检查了一下。
没有出血,但牙印很清晰,残留着些许血斑。正当我震惊于这人怎么这样的时候,鸟子洗完手,清清爽爽地从我身后走了出去。
我匆忙去追,发现鸟子就在离厕所不远的地方靠着墙等我。
「痛死了」
「痛才对」
「什么意思啊你……」
「纪念日快乐」
「哈????」
鸟子话里的温度很奇怪,分不清到底是要吵架还是怎样,害得我也不知该用哪种情绪来应对。就在我无所适从的时候,鸟子望向天花板,说。
「据说这里的四十五楼有酒廊*」(*注:lounge,本意为“休息室”,是下文酒吧bar的一种运营形式,环境较为安静沉稳,更适合供人休憩;这里指酒店的行政酒廊/贵宾专用大厅,一般只向住店客人开放)
「……酒廊?」
「喝酒的地方。能看到夜景」
「是酒吧吗?」
「嗯。本来是打算等吃完饭,气氛不错的话,就邀请你去」
气氛不错是指什么?
「可没想到话题会变成那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嘛,那倒,确实」
「不过就这么回去怪可惜的,要不要去喝一杯?」
「结果不还是要喝嘛!」
我不免吐槽道。鸟子拉过我的手。
「那当然!听了那些话以后不喝都不行了。想认真谈谈的话,酒就是必要的」
「可是喝了酒也没法认真谈吧……」
虽然嘴上这么说,却还是任由她牵着我一起走了。
「看得到吗?牙印」
「没事,勉强藏得住」
「真的好痛」
「咬你的牙也很痛好不好」
「骗人」
我们以温水慢煮似的气氛彼此争论着,乘上升往空中酒廊的电梯。
3
第二天两个人很晚才起来,顶着剧痛的头摇摇晃晃地离开了酒店。
昨晚果然没有什么认真的对谈。我们坐在酒廊窗边,俯瞰着绚丽夜景,喝了好几杯鸡尾酒,整个夜里净聊了些琐碎的事。具体就是,鸟子抱怨我有多么麻木不仁、从来就不懂她对冴月的感情、如此种种,而我只把这些话当耳旁风;说着说着,鸟子渐渐就醉得开始胡言乱语,我也听不懂她在讲什么,一个劲地酗酒——结果两个人都酩酊大醉了。
正愁着怎么回去,发现鸟子已经很周到地预定了房间,于是顺理成章办了入住,进门便倒头就睡。
醒来后的我俩就像被宿醉暴打过一顿,强撑着去麦当劳喝了点咖啡,然后从新宿站上了山手线。因为要换乘,我一个人在池袋下了电车。
「下次见……」
「嗯……」
满脸呆滞地道完别,然后各回各家。回到住处先冲了澡,但身体还是很不舒服,所以又躺到了床上。
一觉睡到傍晚感觉好多了。打电话给鸟子,她也才醒,听起来像四分之三的眼皮还耷拉着,和我一个模样。
「我记得你说要杀死冴月,不是我听错了吧?」
鸟子的声音很是朦胧。
「我是说过」
「你认真的?」
「反正已经跟死了差不多嘛」
我回答后,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