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月的葬送 File 21 关于奇怪的期中汇报

家还记得吗?我想可能不记得了。他也没有做什么特别显眼的事。我想今天应该没有缺席的人吧。」

  「有那样的人吗?」

  「欸、是座敷童子吗?」

  「没有啊,那样的人」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我用手指着那边,说。

  「那为什么只有一个座位空着呢?明明大家坐的那么挤」

  长方形的长桌一边,正好在我的正对面,只剩下一张没人坐的椅子。大家的手肘几乎要碰到彼此,如此拥挤的围坐在一起来看,那个空白实在是不自然。

  研讨会的同学一齐叫嚷了起来。在我指出这一点之前,没有人在意这个空位置。

  在大家还在讨论的时候,我说。

  「当然我会说明一下。可能只是偶然,谁都没想过收起椅子,空出些位置而已。但是,对大家来说总觉得有些别扭,这是一种奇怪的体验。虽然并没有直接看到幽灵,但还是会觉得有点不寒而栗……。虽然这种体验,大家很快就会忘记。虽然这很有趣,不可思议的体验在当下给人的冲击很大,但一下子就忘了的情况也很多。认真地保留这些东西,也是现代真实故事怪谈的特征之一」

  我还紧张的考虑过如果研讨会上<T先生>再次出现应该怎样对应,不过,他消失了。从其他研讨会学生的反应来看,大家好像都忘了<T先生>的事。我想可能因为他是本来就不可能存在的存在,因为我们击退了他,所以他就“不存在了”。

  前几天找我商量的红森小姐,和一起去试胆的其他三个人,对我的话的反应都和其他人一样。没有看着我,脸色什么的也没有变……,她看上去还是那么冷静。我想当时的红森先生是被<T先生>用作他的怪谈媒介,之前说的试胆大会是真的进行了吗?说到底红森小姐咨询的事情本身是否真实存在呢?

  想着想着,喧闹逐渐平静了下来,下一个问题来了。

  「听了之后,我觉得所谓的真实故事怪谈,不仅仅对有不可思议体验的当事人,听到怪谈的人也很重要,不是吗?」

  「我是这么认为的。在怪谈这个大的类别里,整体故事都有这样的倾向,但关键在于如何讲述个人的经历」

  「也就是说,有调查对象和调查者。包括听取的信息该怎么说也成了问题,从形式上来说,和人类学的民族志(Ethnography)非常相似。纸越君说从文化人类学的立场出发,正在考虑如何推进这个主题,但是纸越君自己从有不可思议体验的人那里进行采访调查的话,这样不就写出民族志(Ethnography)了吗?」

  「是的,我一开始也觉得这样就行了,只是……」

  我吞吞吐吐。如果是在了解里世界之前的我,应该不会犹豫。在真实故事怪谈中所能窥见的不可思议而恐怖的世界让我感到着急,我之所以不断的收集怪谈,是因为我一直幻想着自己也能在某个地方接触到其中的点滴吧。

  然后,我遇到了里世界。我以一种无比明确的方式知道了一个不为人知的世界是真实存在的。

  抱着能不能研究怪谈的模糊想法报考的文化人类学,当然是不以“里世界”之类的东西的存在为前提的。讽刺的是,我在研究之前,就先找到了想要的答案。

  那我到底在这里做什么呢?

  以前,我曾经脱口而出要不要放弃大学,靠做里世界调查赚钱过日子,而被小樱认真训斥过。那是一半开玩笑,一半认真的。

  小樱警告过我,如果不保持与表世界的联系的话是会致命的,我听从了这一警告,所以我决定先好好上大学,但我的烦恼并没有解决,我一直在想,我要怎么办呢……。

  「……只是?」

  被催促着说下去,我思绪被拉了回来。

  「像这样收集了很多人的体验,我觉得仅仅收集了就结束了。如果要成为怪谈的叙述者那完全可以,但是在文化人类学中处理这个主题的话,怎么说呢……不通过学术的核心是无法成立的。也许通过收集事例可以看到一些东西……」

  我正在吭哧吭哧地回答着,阿部川教授说道。

  「纸越君刚才说是私事,所以没有说自己的经历,这和你选择文化人类学的原因有关吗?」

  「我觉得没有直接的关系。在开始寻找怪谈之前,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体验」

  「在怪谈中,我还没有问过为什么要讲真实故事怪谈,刚才说到想看未知的世界,就是这样吧」

  「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作为真的发生过的事情被说出来,我对此很感兴趣。这些不是不确定的传闻,因为有亲身经历过的人,会让我心里感到很踏实」

  「感到心里踏实真是一种有趣的说法。也就是说,纸越君希望怪谈中所说的不可思议的事情是真的」

  教授的深入程度比我想象的要高,真令人感到害怕。和其他学生不一样,教授用了一句话就把我的潜台词说了出来。

  「与其说是希望,不如说是想确认一下」

  「你指的是确认是真是假的?」

  「是的!」

  提到了不希望别人接触到的部分,我的语气不知不觉变得强势了起来。等我回过神来,我几乎瞪了教授一眼。真不愧是我。我感到不知所措,低下了头。他只是在问我问题,并不是在跟我吵架。

  教授没有生气的样子,用和以前一样的语调说。

  「像巫术、精灵这样不可思议的领域,一直是文化人类学的重要研究领域。所以纸越君的主题,并不奇怪。我以前也在非洲看到过真正的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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