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先生>还待在那边?」
我转头看向防火门。
「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能表明他已经离开的实证」
「就算这样,有这么多人,还有枪,不也能硬闯过去吗?」
如果是像我和鸟子这样的第四种还能理解,但汀和Torchlight竟然也对“破!”警戒成这样,有点不可思议。
对于我的疑问,汀缓缓地摇了摇头。
「问题并不在于<T先生>」
他的手停止划动,屏幕上出现了一段新的监控录像。
某个房间,从天花板角落俯瞰的视角。摄像头拍到了穿着病服的年轻女性,她背对监控,盯着面向走廊的大窗户。
女性慢慢往后退去。视角外的门打开了。
几乎在摄像头照到<T先生>的同时,块状噪点吞没了整个画面。
「原来如此——」
终于搞清楚原委的我呻吟起来。
监控照着的房间,是润巳Luna的病房。
封印润巳Luna的隔音监牢,就这么让<T先生>打开了。
鸟子和我面面相觑。
「你觉得那家伙也吃了一记“破!”么?」
「是那样就好了——」
就算Luna被<T先生>撂倒了也关我屁事,那样反倒省事得多。但如果情况并非如此的话,打开防火门就非常危险了。要是观察情况的时候,把门打开一条缝的瞬间,她在里面说句「互相残杀吧」,怎么办?哪怕她没打算一步到位,像「不许动」、「睡吧」之类的命令,讲出来也会效果拔群吧。
「耳塞对那个<声音>不起作用。我们也考虑过利用大音量播放音乐作为掩护,但不确定效果如何」
「之前应该多做些实验的……」
「我无言以对」
尽管我只是自个儿在懊悔,说出来的话却变得像在责怪汀一样。要说责备,其实从刚才开始,我心里就一直觉着这事跟自己脱不了关系。
「汀先生。现在这个状况,说不定是我的错」
「纸越小姐的?」
「实际上我来这里之前,在大学——」
我说明了在咖啡厅遇到<T先生>的始末,以及当时<T先生>说出了DS研名字的细节。
「所以我才想,<T先生>会不会是通过接触我获得了DS研的信息,从而找过来的」
「原来如此……不过,关于这一点,我本人也有类似的忧虑」
「汀先生也?」
「最初看到录像中的<T先生>时,我感觉这个人很眼熟,然而怎么想都没有印象。此外——前一阵和两位一同去那间公寓时,有段时间我在门外望风,对吧」
「确实是的,正好是我们调查地下室的时候」
「现在想起来,那段记忆有些暧昧不清了。直到我忽然回过神,想起两位在室内安静得实在有些久,觉得很奇怪,才回到房间里来的」
这么一说,我们把榻榻米抬起来的声音也不小,发现地下室的时候还叫出了声,然而就站在外边的汀一点反应都没有。
「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但我怀疑那个时候的我或许同<T先生>产生了接触。比起纸越小姐,<T先生>通过我得知DS研存在的可能性反而更高」
这些话并不能说明什么,不过,汀大概是想用他自己的方式帮我减轻心理负担吧。我这么想着,换了一种思路。
「事到如今这都不重要了。至少有一点是明确的,如果我和鸟子两个人没法同时在场的话,那扇门就不能打开」
「正是如此。尽管让两位承受如此沉重的负担,我实在于心不忍——」
「不,没关系,我们会做的。请别在意。是吧,鸟子」
「那当然」
鸟子仿佛理应如此般轻快地答道。实际上,这对鸟子来说也的确是理所当然的。
刚认识的时候,说实话,她那毫不犹豫向他人伸出援手的性格曾让我感到厌烦。对于很自然就置身事外的我而言,她的这一面是如此灼目,仿佛要将我的丑陋与怯懦暴露无遗,每次见到都会使我感到负疚。
直至如今,我仍然认为自己作为人类是无比丑陋的。可是,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变得能够坦率地承认,鸟子她令人不快的高尚品质,其实是那么耀眼,那么帅气。
而在这时,小樱着急地开了口。
「刚刚一直没问、那孩子去哪了?」
她指的是我和鸟子从里世界带回来的,还没有名字的女孩。
「这也是,必须尽快入内确认的理由之一」
汀答道。他脸上的表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严峻。
防火门巨大的金属摩擦音,在寂静的病栋中如枪声般响起。
门打开的同时,我和鸟子迅速把脸凑到门口扫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