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机会,所以我打算问她些从以前就很在意的事情。
「这之前,我家隔壁不是开了gate来着,有和你讲过的」
「啊?」
「鸟子来了之后总算是摆平了不错,然而其间发生过什么事情我都不怎么记得了。不过,第一次被接近到那种程度,果然还是很讨厌啊」
「……噢」
「比那更早的时候,在饭能<牧场>还有一头长着人脸的牛跟我说话,当时不少个人信息都被透漏出来了,关于我的」
「别无缝衔接跳到异常话题成吗!?」
「在这种明亮的休闲场所也不可以?」
「才·不·是那种问题!」
小樱站起身正准备逃走,我一下抓住了她的手腕。
「放、放手」
「恐怖的部分到这就没了,我想问小樱的,更多是理论层面的事情」
「什么鬼」
「你觉得,里世界中的那些东西,是怎么选择接触对象的?」
小樱皱起眉头瞪着我,终于投降似地重新浸回了热水里。
「首先,空鱼你是怎么想的?」
我松开抓住小樱的手,说:
「那些家伙——虽然不知道这种说法合不合理,那些家伙使我们惧怕、因恐怖感发狂,从而让我们陷入与通常不一样的精神状态」
「假设里世界的存在有明确意志的话,你这么讲可能也行得通」
「至少我觉得,从表面上来看似乎是这种倾向。然后,怪谈的模板和细节就被用于实现这个目的,也就是窥探我们的头脑内部」
「选择所谓牺牲者的标准是?」
「至今为止,我一直认为是随机发生的事故之类,毕竟实话怪谈中并不会说明“为什么会遭遇恐怖”的缘由。偶然间出现在那个场所,一时触了霉头,于是就撞上了异常现象,除此以外没有其他任何理由。所以我考虑过,里世界所引起的现象也同样遵循着实话怪谈的脉络。但是……」
犹豫着要不要说那个没有把握的推测时,小樱催促道:
「但是?」
「这段时间,我总觉得它们的矛头明确地对准了我。虽然也可能是我自我意识过强,但最近发生的这两件事,格外给我一种并非“事故”而是“袭击”的感觉」
小樱扫了一眼周围。露天温泉的区域除了岩石浴之外,还有瀑布浴和寝汤等等,不过在能听到声音的范围内没有一个人。
「空鱼你说的“个人信息”,具体指什么?」
「我那沉迷邪教的父亲与祖母,他们的脸以及、话语」
「那些对于空鱼来说是很恐怖的东西吗?」
「是……没错。我很害怕。明明是已经完全封存起来的过去,突然又出现在面前,虽然下意识开了枪,但还是怕得要命」
「真恶劣啊」
「是真的。身体自然而然就还击了」
「我真的要反感跟你聊天了」
小樱仰天长叹道。
「我的事怎样都好……小樱你怎么看待这些?」
「一个想法是——这些现象看似来自于里世界的接触,实则只是像镜子一样反映了人类的执着也说不定」
「执着?」
「比如说……冴月的事」
小樱的语气变得沉重起来。我默默地等着,只听小樱踌躇着继续讲:
「鸟子和空鱼你一起去了里世界,于是就遇到了有着冴月身形的那东西。但是,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发生在我身上。在冴月消失后那一段时间,虽然我自认为自己对她也相当在意,却并没有拿起枪去里世界找她。恐惧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深切体会到,自己失去了作为冴月搭档的资格。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放弃冴月了」
小樱自嘲地说道。不过我决定不再和有关闰间冴月的感伤扯上关系,所以将这一部分划到了考虑范围之外。
「你的意思是,我们会遇到冴月是因为鸟子还没有放弃吗。最近感觉不到冴月的气息,也是那个执念变弱的缘故……?」
如果是真的,那就再好不过了。
「都亲眼目睹ASMR女的下巴被拆掉、她母亲的眼睛也被戳爆了,三观很难不会受到冲击吧。虽然外表还是冴月,但那完全就是怪物」
小樱打了个寒颤,把肩膀沉进了热水里。
「如果另一侧的存在,以人类的留恋与执着为立足点来接近这边的世界的话,那么抱有强烈信念追随着冴月的鸟子就是最容易干涉的对象吧。而正因为这种执着变得淡薄了,空鱼的执念才可能作为替代出现在了表面」
「也就是说他们的目标由鸟子变为我了吗?」
「对面有没有这种意思最好还是别随便判断。毕竟我们现在什么都不清楚」
我沉吟一声,抹了把脸。
「很棘手呢。只要想到面对的是没有意志的“现象”,我就找不着愤怒的点了」
「用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