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依靠等等。再加上我得知你跟那个家教有些渊源后,便认定你也是个不好惹的家伙。」
「有渊源的是鸟子而非我喔……」
「啊~没错没错,当初见到鸟子小姐时我可是吓得不轻。毕竟这样的大美女,也难怪茜理会如此吹捧她。但在得知学姊你才是〈纸越学姊〉之后,让我有一种『啥?』的感觉。」
「啥?」
啥?
「不过……原来你真的是专家,很抱歉刚才对你那么失礼。」
与其说是刚才,这女人直到此时此刻都还是对我很失礼吧?
「纸越学姊真是不可思议呢。明明你看起来像个阴沉的阿宅,却意外地沉著冷静。」
「你这番赞美简直就是画蛇添足喔!」
尽管至今有过多次可怕的遭遇,但我到现在还是不习惯面对恐惧和恶意。若要指出茜理跟夏妃与我之间的差别,大概就只是经验而已。老实说我不否认,之所以见到太妹也不会害怕,是出于随时都能掏枪反击的安心感使然。
夏妃忽然低下头去,以低沉的嗓音说:
「虽然我搞不太懂,但这次都怪我搞砸了才会遭人诅咒吧。」
夏妃的态度从失礼瞬间变成沮丧,害我一时之间跟不上她的情绪。我愣了好几秒之后,才终于调适好心情开口。
「这个嘛……其实事情未必真是这样。这情况就跟遭遇意外毫无分别,单纯是运气不好才会碰上,算不上是谁造成的。」
「嗯?此话怎说?这次明显是有人对我下咒吧。毕竟它还把牙齿交给我了。」
原来如此,我们之间的认知从一开始就相去甚远。
「该怎么解释才好呢?这种事情无法归类成原因或结果。毕竟市川小姐你遇到会用心电感应说话的猴子一事,不存在所谓的必然性。整件事打从一开始就不合乎常理,当然接下来的发展也同样如此。包含那个埋在土里的陶壶在内,即便是再明显不过的诅咒道具,终究只是将你卷入事端的过程之一,我个人认为,去思考这些要素的含意根本是白费力气。」
「所以你才会说这是『意外』吗?」
「没错。说它是疾病或灾害可能会更贴切。无论是发生意外的原因、生病的原因或灾害的原因,若要追根究柢是能找出百百种,不过单就『为何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部分来看,便毫无道理可循吧。所以你不必为此感到自责。」
「我多少能理解你想表达的意思……可是我实在不想把茜理卷入这场意外里。即使我还是希望能得到帮助──」
「嗯~……」
毕竟我能做的就只有进行辨识,未必真的可以帮上忙……我原本想这么回答,最终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的脑中闪过一个想法。
「总之……我会试著帮忙,事成之后可以向你索取报酬吗?」
「就由你来开价吧。」
「我要的不是钱……能请你帮忙改车吗?」
夏妃似乎感到相当意外,忍不住眨了好几下眼睛。
「改车?是没问题啦。」
「农业机具也OK吗?」
夏妃听完后,脸上的表情更加困惑了。
在我准备向她解释AP-1之际,才发现鸟子和茜理正注视著我们这边。
「咦,怎么了吗?」
当我感到纳闷时,鸟子立刻大叫:
「空鱼!小心背后!」
6
我和夏妃同时转过身去,视线前方是那棵树枝被截断的松树,树根处则有一道穿著和服的人影。
那是一名年迈的女性。尽管身穿优雅的和服,但她那半蹲弯腰的姿势又给人一种诡异感。
我完全没发现她是何时出现在那里的。
「你是谁?」
面对夏妃的发问,老婆婆回答:
「我叫作三贯观音。」
鸟子跟茜理随即跑了过来,我们四人就这么集中在一处。至于自称三贯观音的老婆婆,脸上挂著一抹笑容。
「你来这里做什么?」
夏妃露出凶狠的表情。
「因为我没收到东西。」
「啥?」
「因为我没收到牙齿,所以不能把东西交给你。」
「你到底想说什么?」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强取了。」
老婆婆说完,夏妃发出「唔噗」的声音,同时稍稍往前弯腰。
「市川小姐?」
夏妃痛苦地用手摀著嘴巴,却从指缝间流下红色液体。滴落于地的鲜血里,多出了一颗白色的东西。
是牙齿。
「这……这是怎么回事!?」
吐出口中的鲜血,夏妃如此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