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鸟子在结识我之前,究竟和冴月小姐有多么要好<、、>,我根本就不想听。
「冴月说我是她的朋友。因为她把我当朋友,才告诉我关于里世界的事,而且还带我来探险。甚至曾经对我说过,今后会传授我更多事物。在那之后——她就失踪了。她将我的人生改变到了无法回头的程度,就这么突然人间蒸发。冴月就是我的一切,所以……」
「不行。」
为了追上鸟子,我连滚带爬地冲出阳台,不过光是稍微接近那个飘浮在青色空间的〈物体〉几步,我就立刻吓出一身冷汗。
鸟子接着说:
「所以我来这里找她,现在终于被我找到了。她果然还活着。为了和冴月身处在同一个地方,我非去不可。」
当鸟子将手撑在阳台的栏杆上时,我一把抓住她的肩膀。
「你不能去,鸟子。」
「为什么?」
「因为你看错了,那是——」
我的右眼能清楚看见,看见那个冒充闰间冴月之存在的诡异容貌<、、、、>。
那个物体的外表有如长了几百根羽毛的巨型风车,也状似一株构造极其复杂的巨大花朵,慢慢地在青色世界里不停转动。由于各个部位随着旋转无止尽地改变形体,因此看起来就像是正在窥视万花筒。尽管仿佛想搞笑似地从正中央处长出一张女性的脸庞,却完全没有一丝让人想笑的要素,整体散发出来的诡异感,只令人觉得既恶心又可怕。
「我非去不可……」
看着有如正在说梦话的鸟子,我忽然注意到她的头部周围出现异状。我用右眼再看一次,当场不寒而栗。原因是鸟子的头部正在分解<、、>。
她那绝美的容貌没有变化,不过耳朵、头发、颈部周围都如同羽毛般倒竖着,形成了漩涡。至于漩涡的前方,全都被吸进青色空间里消失无踪。
「你听我说,空鱼。为什么冴月会消失?为什么我会被吸引过来?这个空间的另一头存在着什么?我总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
鸟子在说话的同时,她的头部仍在分解,逐渐变得支离破碎。
「其实我们非得感到恐惧不可。得要心生害怕,惊恐到彻底失去理智才行。纵然一切的生物都能感受到恐惧,可是唯独人类才会探索恐惧,将恐惧钻研透彻。也只有人类会想象恐惧,还把恐惧拿来利用。因此,它们<、、>才会借由恐惧产生连结。因为它们过于异常,近乎无法理解,所以我们能与之接触的管道,就只有名为恐惧的情绪而已。恐惧既是沟通的手段,也是目的。空鱼,我现在终于知道了——」
「鸟子,你不能知道那种事!我禁止你变成口头禅是『我知道了』的神经病!!」
我拼命拉住鸟子的身体,并且为了阻止鸟子继续分解,我一把抱住她的头部。但无论我怎么做,都还是阻止不了。鸟子持续遭到分解,甚至连我的身体也开始分解了。身体并没有传来疼痛,不过内心出现一股奇妙的失落感。
「空鱼……?你在做什么?你快放手,我一个人过去就好。」
「住口!我绝对不会让你过去的!」
「这件事与空鱼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啥!?」
我忍不住大叫。
「鸟子,你真是个烂人,现在说出这句话当真是烂透了。当初是你打乱了我的人生,如今竟敢讲出这种话来。就算你说此事与我无关,我也无法接受喔。明明只是区区鸟子,少给我像个孩子在那边耍赖。」
「你这是什么意思……简直是莫名其妙。」
鸟子以恼怒的口吻说着。
「我才搞不懂你想干嘛咧!!真是气死人了!你给我听好,如果你不想把我卷进去,现在就立刻给我回来。你现在看见的这个人并不是冴月小姐,而且冒充成你珍视之人的怪物!」
我回想起遭遇八尺大人的经过。我当时受骗上当,是鸟子在危急之下拉住我,所以这次轮到我来帮助她了。无论对手是谁,或是何种存在——全都与我无关,总之休想从我身边带走鸟子。
我用左手环抱住鸟子的头,以右手举起霰弹枪,将枪身架在阳台的栏杆上。
然后狠瞪着占据我大部分视野的旋转异形。
你这个该死的巨型风车女,你知道我从过往经验中得到的最大教训是什么吗?
那就是当我用右眼看着目标开枪时,无论对方是多么超脱常理的存在,子弹都会发挥功效。
「……凭你这种货色,看我一枪爆了你。」
我解开霰弹枪的保险装置,一口气扣下扳机。
从GATOR霰弹枪管喷射出去的十二铅径霰弹,在旋转大花的身上轰出一道横向排列的弹孔。
「咦,这是……?冴月的脸——」
鸟子语气恍惚地说。我充耳不闻,利用栅栏卡住滑套排出弹壳,再开第二枪。螺旋万花筒开始痉孪扭曲。我继续射击,一连射出第三枪、第四枪,在开到第五枪时终于耗光子弹。
被霰弹轰得千疮百孔的巨大花瓣,依然故我地继续旋转,但忽然间它似乎再也支撑不住,各部位同时开始瓦解。风车女的身体构造飞向四面八方逐渐崩坏,至于那张脸则是紧盯着我,既没有露出指责的态度,也不带有一丝笑意。
「……咦!?不对!这不是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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