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后,就随手把它戴在头上。我吓得忍不住大叫:
「像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真亏你有胆戴在头上耶!?」
来自里世界的物品具有何种特性,光用眼睛观察绝对辨识不了。假如鸟子一戴上这帽子,全身就开始溶解溃烂的话,我究竟该如何是好?
不过鸟子和胆颤心惊的我恰恰相反,脸上浮现一抹游刃有余的微笑。
「好看吗?」
「鸟子你戴什么帽子都好看吧!总之你先把帽子摘下来专心吃饭。」
「啐~」
鸟子不甘不愿地取下帽子。幸好接触到帽子的部位并没有掉光头发。
餐点此时恰好送到,毛豆、马铃薯沙拉、凉拌番茄和白萝卜沙拉逐一摆在桌上。待店员离去后,我提问道:
「既然这顶帽子无法卖钱,我们这趟算是亏钱啰?」
「没那回事,我们有接收大叔的AK步枪。」
「你讲得太大声了。」
「反正也没人在听啊。」
我们(算得上是)击倒八尺大人时,顺手将那把突击步枪带了回来。记得是俄制的AK步枪。之前我们在里世界遇见一位名叫肋户的大叔,这把枪原本是属于他的。由于这东西不能明目张胆地带在身上,当我犹豫该如何处理之际,鸟子俐落地将AK步枪拆解后,小心藏进包包里。
「但是里面已经没子弹了吧?当时我们全都射光光了。」
「我在里世界多少有捡到一些子弹,而且有藏一点起来,印象中有一些能拿来使用。那把枪叫做AK—101,它所用的5.56公厘子弹并不罕见。」
鸟子泰然自若聊着这种充满烟硝味的话题,总觉得自己的认知也逐渐开始异于常人了。
「我之前就一直很想问你,你是从哪里学来这些关于枪枝的知识啊?」
「国外。」
面对鸟子态度随便的回答,我皱起眉头。
「难道你待过恐怖组织吗?」
「啊哈哈,没那回事啦。」
「嗯~既然你不想说就算了。」
「你别气嘛,像你也同样不想对人吐露自身的私事吧?」
「那是因为你没问啊,况且你也不感兴趣吧。」
「嗯?没那回事喔,我纯粹是不想过度干涉你的私事才没有过问,所以你愿意告诉我吗?」
我当场陷入沉思,接着对于自己的反应大感诧异。原因是换作从前的我,肯定会马上一口回绝。
我并没有背负任何不方便向人透露的悲惨过往,或是充满戏剧性的回忆。即使与人分享自己的家庭状况,也没什么有趣的。毕竟我只是一个不善交际、没有任何长处、来自乡下地方的平凡大学生。
话虽如此,但我也不喜欢有人询问自己的私事。既然我不会干涉他人的事,也就不希望别人来干涉我。其中我最讨厌的情况,就是明明对我不感兴趣,还刻意装熟想与我拉近距离。
我平常理当是抱持这种处世态度的。
「如何?那我就问啰?而且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巨细靡遗不分公私地问个清楚……」
面对不知是认真还是说笑的鸟子,我居然觉得把自己的事情通通告诉她也无所谓。我做好觉悟后,开口说:
「……你问吧。」
鸟子见我这么回答后,先是十分认真地注视我的脸,接着当场笑出声来。
「空鱼你果真很有趣。」
「什么!?」
「居然还露出那种做好觉悟的表情……你不必勉强自己啦。看你的样子是不愿被人干涉私事吧,抱歉抱歉。」
「啊…………嗯。」
找不到台阶下的我,手忙脚乱地想重振精神之际,炙烧腌鲭鱼刚好送上桌来。店员手持喷枪点火,开始细心烤起摆在桌上的鲭鱼切片。鸟子看着眼前的光景,同时发问说:
「我们下次要何时出发?」
下次。下次是吗……
我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店员关闭喷枪便转身离去,留下表面烤得酥黄的鲭鱼。我伸出筷子夹起一块鱼肉,同时思考该如何答复。
不管是扭来扭去也好,八尺大人也好,纵使我们至今都勉强摆脱危险,不过总觉得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赔掉自己的小命。鸟子为了寻找下落不明、名为冴月的朋友,相信她会愿意不顾一切舍身犯险,可是反观我呢?
「你不怕吗?鸟子。」
鸟子听见我的问题后,将啤酒杯移开嘴边,不解地偏着头。
「无论是我或你,至今都一个不小心就很可能会没命喔。」
「嗯,但是我们都没有死。」
「你不怕吗?」
「怕啊,可是不要紧。」
「你这是打哪来的自信啊……」
我傻眼地说出感想后,鸟子摇摇头。
「假如我现在是一个人的话,早就死心放弃了。在那之前甚至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