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凶手是千手观音!」
房门突然被粗暴的拉开。愁太回头一看,果然是白鸟。
穿着制服的白鸟拿着托特包,朝着试图阻止她的夏威夷衬衫男没头没脑地海扁一顿之后,大剌剌地走进病房。
杏次朝着白鸟身后的年轻小弟点点头,众人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下,从那几个夏威夷衬衫男的反应来看,白鸟的硬闯病房应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决定了,就是怪人『千手观音』,全新的都市传说诞生!」
白鸟握紧拳头摆出胜利的姿势,看起来十分得意。
「神经病。」
水鸟冷冷地回了一句。
「我问你。」
愁太拉拉杏次的衣袖。水鸟就黏在杏次的背上,愁太只好贴在杏次的耳边说话;不过对峙中的姊妹并未察觉两人的异状。
「她们的感情不好吗?」
「不会啊,其实她们的感情还不错。」
「是喔。」
既然跟两姊妹有多年交情的杏次都这么说了,愁太也不便表示意见。或许旁人很难理解她们之间的情感交流吧。
白鸟手插着腰,脸颊涨得鼓鼓的,一脸忿恨难平的模样。
「叫作『腕弁庆』也行——对了,你们知道『弁庆』是谁吗?不知道吧?那源义经呢?也不知道?是喔,那就算了。弁庆是源义经麾下的武士,是个和尚,有点类似拿着武器纵横战场的僧兵。虽然也会念经,不过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挥舞着薙刀在战场上浴血杀敌。那个叫作弁庆——全名是武藏坊弁庆的人,以前待在比散山的西塔,不过他自恃武艺高强,常常在夜里袭击路过的武士夺取武器。一段时间之后,竟然被他夺走了九百九十九把武士刀,只差一把就破千了。为了取得一个整数,弁庆干脆埋伏在五条大桥,静候第一千名牺牲者的出现。就在这个时候!」
白鸟突然用力往自己的大腿一拍。
「源义经出现了!当时他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幼名叫作牛若丸,带着一把短刀行经五条大桥。弁庆看他是个孩子,满心欢喜地跳了出来,想夺走牛若丸身上的短刀。于是牛若丸大声抗议,要弁庆去找更厉害的武士挑战,然而弁庆根本不予理会,直接朝着牛若丸扑了过来。想不到牛若丸居然是鞍马天狗的徒弟,只见他在栏杆上面跳来跳去,时而在左、时而在右,时而在前、忽又在后,累得弁庆是气喘吁吁,只好跪地求饶。」
白鸟喘了口气,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
「……所以呢?」
愁太十分不解。
「这个故事跟断臂事件有什么关系?」
「拜托,还听不出来吗?弁庆要收集一千把武士刀,断臂事件的凶手想要收集一千只手臂,这就是两者之间的关连了。也就是说……」
白鸟乐不可支地摆动着身体。
「凶手就叫作『腕弁庆』~」
无视于欢欣鼓舞的白鸟,愁太朝着一旁的杏次问话。这时白鸟的口中还不时发出奇怪的声音。
「哪篇报导有出现『收集一千只手臂』的字样?」
杏次摇摇头,脸上露出苦笑。
果然不出所料。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愁太的问题其实是多余的。在还不能确走到底是意外还是凶案、甚至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记者当然不可能知道凶手的目的是什么。
「给我安静一点!」
「啊呜!」
水鸟的强拳击中白鸟的腹部。只见白鸟捂着自己的肚子,痛苦地蹲了下来。
「水鸟,妳居然打人……」
「谁教妳太啰唆了。」
水鸟瞪大了毫无感情的死鱼眼俯视着自己的亲姊姊,然后又黏上杏次,脸颊还在背部来回磨蹭,仿佛在寻找最舒适的姿势。
「那……『腕弁庆』只好淘汰啰!」
愁太话才刚说完,白鸟就嘟起嘴唇大声抗议。不过在见到水鸟的拳头之后,她顿时变得跟小猫一样地听话。
这时跟水鸟纠缠在一起的杏次开口了。
「红同学,为什么你对这件事那么感兴趣?」
「感兴趣?有吗?」
「你不是——」
「我只是想知道医院为什么会这么忙碌罢了,没有其它的意思。负责照顾我的护士都快要累垮了,真不知道她在忙些什么。」
「你是说那个美女护士啊?」
「你认识她?」
「她也是我跟水鸟的护士。」
水鸟点点头。
「是喔……」
愁太的语气有些失望,水鸟顿时哼了一声。
「希望落空。」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水鸟并未回答,直接躲在杏次的背后。愁太实在是拿她没辄。
「对对对,差点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