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杂志跳回床上,漫不经心的看着艺人的八卦消息和毫无意义的政治新闻,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在走进梦乡之前,愁太才突然想起同时落难的牛蒡和吸盘鱼。
*
不过愁太并未去探望牛蒡和吸盘鱼。
毕竟他们的感情没那么好。
牛蒡虽然把愁太当成好朋友,愁太却没有打算跟他攀交情。
再说要不是牛蒡带路,愁太也不会落得住院观察的下场。抄近路固然可以节省时间,不过在这种情况之下,愁太还宁愿选择比较花时间的绕远路。
(真是被他害惨了。)
第二天的下午,愁太独自在安静的病房中看着母亲带来的漫画,心情恶劣到了极点。
父亲是让愁太情绪低落的原因之一。
直到今天早上,父亲才出现在愁太的病房。昨天好不容易联络到父亲的时候,已经过了医院的会客时间,不过只要跟院方提出临时申请,照理说院方也会有所通融。
可是父亲却没这么做。
知道愁太平安无事,只需要住院做个后续检查之后,父亲便决定不必急着到医院探望自己的亲生儿子。
而且第二天早上前来探病的时候,父亲居然半点愧色也没有。
(去死啦!)
愁太不禁在内心诅咒自己的父亲。
杏次的带路并不是重点。要不是父亲遭到降职,愁太也不会来到这个鬼地方,更不会遇见杏次,被巨大的招牌砸个正着。
说来说去,都是父亲的错。
可是父亲却丝毫不以为意,成天把工作挂在嘴边,还说是为了全家人着想。拜托,没有人要你工作养家好吗?
(自私的大人!)
视线虽然游移纸上,内容却一点也没进入脑中。反正这本漫画已经看了很多次,几乎都会背了。
随手将杂志一丢,愁太仰躺在床仁。如果是在双人房或是四人房。或许就不会这么无聊了。最惨的是这间病房里面居然连电视也没有。原本以为医院的单人房都有电视可看,现在看起来似乎不是如此。
身上有伤需要修养也就罢了,偏偏愁太根本就没有受伤,这种待遇跟软禁没什么两样。
(就算到医院里面闲晃……)
在一堆身体真的很不舒服的人群中闲晃,感觉也不怎么好。而且想来也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还不如继续窝在病房里面得好。
愁太虽然很想找人聊天,不过美园似乎相当忙碌,早上露个面之后,就再也没见到她了。去找杏次也是个办法,只是这么一来就等于是向杏次低头,愁太不喜欢这种感觉。
(既然把我当成朋友,为什么不主动过来探病呢?)
他心里面甚至出现了这种无理取闹的想法。
可惜无理取闹也改变不了现状,吃完午餐之后,愁太只能选择继续躺在床上。
(我受够了,干脆出院算了。)
就算不接受检查,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仪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空出来,继续窝在医院度过三、四天的无聊生活,还真的会要了愁太的小命。
就在愁太在脑中分析利弊得失的时候,敲门声突然传入耳中,门后也传来虚弱无力的声音。
「对不起,可以进去吗?」
杏次的声音。
(你来干什么?)
(你可终于来了。)
愁太的心中同时浮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念头。
该怎么回应呢?
愁太很想回答「不可以」,让杏次站在门外发窘;不过一想到杏次家的凶神恶煞可能会因此找上门来,愁太就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可是就这样让杏次进门嘛,又有点不甘心,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呢?
事实证明这只是愁太的杞人忧天。
「——啊!」
愁太还来不及回答,房门就被推开了。
不是杏次。
严格说来,杏次的确站在门后没错,不过开门的却不是他,而是从他的腋下冒出来的另一只手。至于这只手的主人是谁,除了吸盘鱼水鸟之外,不作第二人想。
水鸟的前额轻顶杏次,于是杏次轻咳一声,走进了病房。愁太并末允许两人进入房间,不过既然都已经进来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走在后面的水鸟顺手带上房门,两人来到愁太的床边。来者是客,总不好教他们站着,于是愁太下颚一努,指着小桌旁的椅子。会意过来的杏次露出欣喜的神情,将两张椅子都拉了过来,一张给自己,一张给水鸟。
「你的气色不错。」
杏次以常见的客套话为开场白。不过他的表情还满认真的,似乎不是客套话。
「你们两个好像也没受伤嘛。」
检视两人的模样之后,愁太开口。两人的身上留着几处擦伤,比较严重的地方还贴着纱布,不过手脚既没有打石膏,身体看起来也没有身受重伤的模样。若真的身受重伤,恐怕也没办法前来探望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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