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有袭击勇仁同学的动机,不过,勇仁同学又有什么打不还手的理由吗?」
「呃,那是因为——」
好讨厌幻风!琥珀刚才因为这种憎恨才想出的解释,现在却在翠凤冷静的质问下,露出了破绽。
对方所言的确没错,幻风的学生虽有袭击勇仁的动机,而且就算不只一次——但,为何勇仁完全不出手反击、也不逃跑呢?
被琥珀等人搭救时,勇仁曾说那都是因为自己不对。再怎么想,一个单方面被对手袭击的人,应该不会说出那种话才是。
琥珀已经词穷了,这回轮到龙童开口:
「——而且,我想这件事,勇仁学长应该也没向老师报告吧……对吗?总监大人?」
「没错。由于职责在身,本人经常会在老师那出入,但却没听过相关的话题……像他那种认真的好学生,一旦遭遇他校学生攻击,应该会主动报告老师才对。」
「如果这真的是幻风的妨碍行动,那勇仁学长以外的学生,应该也有可能遭遇相同的攻击吧。」
「正是。」
「等——」
琥珀交替看着龙童与翠凤的脸,好不容易才将哽在喉咙里的话给吐了出来。
「等一下啦!你们在说什么?啊?难道说,你们认为没跟老师报告此事的勇仁学长不对吗?」
「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勇仁同学应该另有隐情吧。」
那到底是什么隐情咧?琥珀很想反问一句,但话到嘴边又用力咽了回去。如果翠凤知道的话,她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找自己与龙童讨论了。
琥珀把脚边的石子踢飞,耐不住性子不爽地喊着:
「总之!岂能容许这种事继续发生咧!」
「那你想怎么办?」
「先去找悟道老师商量.」
「随便你吧。」
令人意外地,翠凤并不打算阻止琥珀。
「——悟道老师对勇仁同学也很熟悉,假使他发生了什么事,老师应该会私底下帮忙解决吧。」
「总监大人不能向老师打听一下吗?」
「即使身为学生总监,也不能任意闯入学生的私生活领域。如果已经知道详情就算了,以目前的状况,还不到本人出面的时候。本人只是透过你们两个旁敲侧击而已,并不想把事情闹大……你们就各自努力吧。」
说完后,翠凤便转身回到练武场去了。
龙童注视着对方的背影,忍不住叹气道:
「……接下来好像会愈来愈麻烦啊,真希望我跟此事不要再有瓜葛。」
「那有什么关系?去找老师的话我一个人就行了。」
「你认为我会放你一个人单独去见老师吗?」
「不会。」
「而且——」
「嗯?」
「算了……等上午的练习结束,我们就马上去找老师吧。麻烦的事愈快解决愈好。」
「没问题啊……不过你也不必把这当作麻烦吧?」
龙童哼了一声,对琥珀投射而来的锐利目光相应不理。
六悲惨的残兵败将
银河站在双层床的扶手上,鼻尖不停地灵活抽动着。
「……真不爽啊。」
——如此喃喃自语了好几遍,琥珀才觉得头顶的炽热感稍微冷却。尽管这种程度的攻击他还能承受,但脑门却依然隐隐作痛。
「喂,不要又突然发飙喔?」
「我才不会咧!」
「……我看你愈来愈激动了啊。」
龙童坐在窗边,吹着。莳绘的横笛。他的目光对着琥珀,眼睛在夕阳下眯成一线,脸上再度浮现出惯有的嘲讽笑容。(译注:一种日本工艺美术。以金属或贝壳涂嵌在漆器表面,构成花鸟、山水等图案。》
「……如果刚才我也被打,你会比较开心一点吗?」
「我又没有那个意思.」
琥珀把头顶上的毛巾扔向墙壁,倒卧在自己的床上。
「可恶!我以为悟道老师应该会了解的,」
他瞪着天花板,紧紧咬住嘴唇。
然而,琥珀心中那股翻腾不定的情绪,却怎么样也无法平息下来。
早上的练习结束、吃完午饭后,琥珀与龙童一起拜访位于舍监室的悟道。当然,是为了报告关于勇仁的事。
如果是悟道老师,应该会察觉最近勇仁学长的状况有异吧。即便自己是标准的顽皮学生,老师也会对自己的建议竖耳倾听。
——尽管琥珀抱着上述的希望,但最后还是破灭了。
才刚走进舍监室,提及「其实甲类的勇仁学长——」时,话还没说完,琥珀脑袋上就吃了悟道一记如斧头般重重的手刀,并开始斥责他早上练习跷课之事。
老师一股脑儿说教了快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