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家所有人一个月的伙食费啊!」
「玩女人本来就很花钱的——况且三十两还是熟客的价码,没有经验的人一开始起码得丢进一、二百两银子才行。」
「一百两?别开玩笑了!」
白海等人再度大声惊呼,并相互对看了一眼。不管是三十两还是二百两,对他们来说都一点概念也没有。现场唯一了解那些钱到底有多少的,大概只有小时候家中就很富裕的明宝而已。
此刻明宝正表现出一脸「到底在大惊小怪什么?」的表情,持续吃着手中的果冻。
「即使花了二百两,也有很多客人依旧无法登堂入室进楼阁……毕竟我家是都城第一的名店嘛。」
龙童边叹气边阖上书本,再度打开窗子朝外窥看。
「……话说回来,你们是不是也该回自己的房间了?已经快要熄灯罗。」
「啐……明天起要忍受那些女生的目光了。」
伤心的少年们,在龙童冷漠的目光逼视下,不大甘愿地一一爬出窗户。
「——真受不了,就寝前的悠闲时光都被浪费掉了。」
龙童躺回自己的床上抱怨着。
在一旁注视琥珀与明宝打发无聊时间的举动,并一边静静地读书,是每天晚上龙童的例行公事。对不想千涉他人,也不想被他人千涉的龙童而言,今晚的突发事件的确令他火冒三丈。
但他的声音中还是听不出任何激动情绪,龙童向来就比身边的其他少年成熟。跟吃完零食就开始打瞌睡的明宝相比,简直就是大人与小孩之间的差距。
琥珀将上衣套在身上,向烛台伸出手。
「我要熄灯罗,可以吧?」
「请便。」
「哈啊……我也没意见……」
微弱的烛光消失后,屋内瞬间被深蓝色的幽暗所包围。从窗外偷偷流泄进来的月光,今晚显得更明亮了,在许多角落还投射出黝黑的影子。
琥珀对明宝立刻响起的鼾声发出苦笑,一边钻进被窝内。
「——我说龙童啊。」
「什么事?」
「说实话,我还是搞不懂。」
「什么?」
「那些家伙为何要开口闭口就谈论女人。」
「是吗。」
「我觉得跟你一起出去玩还比较有趣。那些关于女人的话题,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是吗……嗯,其实这很像你的作风。」
从下层床铺传来的龙童说话声,似乎带着并没有嘲讽性质的笑意。
「我是不是太幼稚了?这样会很奇怪吗?」
「每个人的个性都不同,没必要装模作样。」
「是这样吗?」
「没错……当你对女人产生兴趣时,或许我家花魁中性情比较温柔的,还会对你多加照顾呢。」
「我可是个穷光蛋耶?」
「无妨,因为你跟那些家伙不同。」
「既然如此,我就期待那天的到来吧……晚安。」
「晚安。」
◎
当天夜里,琥珀作了一个关于女人的梦。
但,那并非青春期男性特有的色欲之梦,而是更接近孩童时期——类似向母亲撒娇的梦。
不过,琥珀对自己的母亲容貌,早就已经毫无印象了。
自他有记忆起,他便是一个无父无母、孑然一身的孤儿。
五琥珀君想不通
翌日早上,大概是在红科女学生中传开的缘故,从上午的练习开始,昨天偷看女生洗澡的绿科男生姓名,已经是众所皆知了。
况且,被逮到的未遂犯全都被痛打一顿,身上到处是淤青,两只手腕上还留下难堪的绳索捆绑痕迹,就算女生闭口不提,也很快会被其他人察觉吧。
不知是否也属于处罚的一环,满身是伤又被折腾二仅的少年们,被集中在练武场的一隅,施予比其他学生们更为严苛的训练。
「昨天被抓的就是他们?」
「好像是喔。」
「样子看起来就笨手笨脚的。」
琥珀一边跟龙童搭档练习,一边眺望被悟道老师特别加强训练的那些悲惨同学,事不关己地评论着。
同一时间,丙类的小鬼头们正在进行加强基本体力的越野赛跑,所以在宽阔练武场上发出吼声的,只有甲类与乙类的学生而已。
「——真是的,那些家伙竟然连偷看都会搞砸,简直是蠢透了。」
「哎呀,说得好像你很有自信嘛!」
有人话中带刺——跟海胆一样全身都是刺的说话声,连同红漆棍一同朝琥珀的鼻尖攻击而来。
「——喝!」
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