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小犬。」
鼻尖的微笑,令犬治的机能瞬间完全停止。
「呵呵。」
并不是乔美,为什么又来了?为什么每次他一睁开眼,就会有个女人坐在他房里—而这次的情况正确来说是「跟他一起睡」吧!这回好不容易终于不是陌生女性,然而即使如此,也不能说没有问题,问题反而更大了。
「妈、妈妈?」
「你作恶梦啦!」
犬治母亲门山麻香在凉被中紧紧靠了过来。
「小犬,你是不是梦到了很可怕很恐怖的蛇的恶梦呢?」
她回复成旧姓是因为已经与犬治的父亲离婚。离开这个家之后,她就住在私铁沿线约过五个站的公寓里—原本应该是这个样子。
「小犬从以前就很怕蛇呢!呵呵呵,没关系喔,因为妈妈也很害怕。呀!」
母亲紧紧抱住了他。
「等等!妈,为什么妳会在我床上啊?」
「小犬,一起床就打招呼说『早安』是做人的基本礼貌。一定要有礼貌才可以喔!」
女中音的声音与呼气落在他脸上。
「早安……请问……」
「Goodmorningmyweeetheart~」
母亲爽朗地笑了起来。光看她的笑脸,会觉得她仍像孩童般青春无邪。小学时的教学观摩,常被误认为她是姊姊而不是妈妈。
「请问……妈,妳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我只是依照约定来到约定的地方啊,现在可是家庭交换时期喔。」
「咦?」
父母亲离婚时,规定每到一定时间,就必须互相交换彼此所住的地方。
换句话说,当母亲来这个家时,父亲则换到母亲的公寓去生活。孩子则住在同一个地方。这是考虑到,能够让已离婚孩子们也能好好跟双亲共同生活,但这其实是多余的,因为即使父母交换了家庭,主要还是属于单亲的状态,所以仍不算是「好好地与双亲共同生活」。
「等一下!妈,时间还没到吧?妈妈不是这个月底才要来的吗?」
「呵呵,我提早来啦。」
「虽然妳过来,但爸爸又还没回国,没办法去你的公寓,留绢子一个人在那里,不太好吧……」
绢子是犬治双胞胎妹妹。
不太好的意思是,妹妹有一点小问题,简单来说就是堕落。从小学起就是个恶名昭彰的逃学儿。她会一直睡到中午,不到晚上是不会出门。
「呵呵,竟然还会担心姊姊,小犬好温柔喔。」
「才不是姊姊,是妹妹……」
因为是双胞胎,所以长年都在争论着彼此到底是「兄妹」还是「姊弟」。
「话说回来,要遵守约定啦。」
棉被中的母亲像虫子般慢慢挨近。
「小犬,为什么你一脸不高兴的表情,你讨厌妈妈吗?啊啊,该怎么办?如果妈妈做错了什么会立刻改过的,所以你要说清楚喔!」
—说清楚?不是已经说了吗?
旁边伸出了手,拉住想从棉被里爬出来的犬治。
他将手挥开,再次看向母亲。
「那个,妈……为什么妳穿着烹饪的围裙?」
白色烹饪围裙下的是窄袖和服,腰带也系好了。以常识来想,那并不是睡觉的打扮吧?至少不是应该要将烹饪围裙脱掉吗?不对,就连穿着彩色窄袖和服上床,本身就很不合理吧。
「不适合妈妈吗?」
她表情转为难过。
「不,我指的不是这个。」
「……果然不适合吧。」
女中音顿时变成了啜泣声。
「很适合啊,妈妈,非常适合妳喔!」
「太好了。」
她表情立刻又回复了开朗笑容。
犬治深深地叹了口气后,无力地从床上起身并说道:
「直接穿着享饪围裙就睡觉,不会很不舒服吗?」
「当然会啊,可是要衣服在棉被里不要乱掉也很辛苦,不过为了我亲爱的儿子,当然要忍耐一点啰。」
「不用忍耐啦。」
「谢谢,小犬在替妈妈担心呢!」
她从背后搭上他的肩膀。
「到底妈妈为什么一定要睡在我床上啊?」
「反正犬悟到国外出差去了啊!」
「爸爸不在跟一大早就睡在我的床上,到底有什么关系啊?」
「你搞错啰!」她咯咯地笑了起来。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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