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负责当班的黛娜芙。本名叫做藤村志穗的高中一年级学生。同时也是勇生第一次造访本部时曾经见过面的人。
脱色过的浅亮色头发和力求程度不过度浓艳的彩妆在一身黑的〈STAB〉战斗服衬托之下格外突出。她所佩带的大耳环感觉也不方便使用受话器。
“有吗,我只是因为自己喜欢才这么做的。”
勇生盯着笔记本,头动也不动地回答着。他游移着眼珠向上一瞧,藤村正一边翻着杂志一边修剪指甲。
“电视吵到你的话干脆关掉好了?反正我也没在看。”
一直开着未关的电视画面上这时购物节目刚结束,晨间新闻正要开始播放。
“我是没什么关系啦。如果没放点什么声音的话黛娜芙你也会觉得无聊吧?”
“啊哈。奥格尔意外地还挺体贴的嘛。一开始认识你的时候,还以为你是个正经到不行,感觉啰唆麻烦的怪人呢。”
“……我才没有想当怪人的意思。”
这时勇生想起镇所说的话。
善意的根源是自我满足。但别说是自我满足了,之所以不去理会藤村开电视只不过是因为自己觉得无所谓,并非真的是为她着想。
俗话说“爱情的反面并非憎恨而是漠不关心”。至于对勇生而言,对藤村既不感兴趣又不抱期待正是觉得无所谓的理由。恐怕她的想法也是一样的吧。会说出“把电视关掉好了”以表示关心的态度反而教人意外。
所谓的无意义客套闲聊,是勇生所不擅长的其中一项事情。这种不明确地表达自己的意见和价值观,只是暧昧地互相配合说话的事他做不来,像鸭志田一样谈论严肃的话题比较适合自己的本性。
所以在这种时候自己为了避免冲突,最后就会变成漠不关心的模样。勇生将视线移回课本上后,从新闻主播的口中传出了曾经听过的字眼。
【昨晚十一点左右,有数名不明人士闯进消费者金融的大宗·SPINGS钱庄的西东京分店,洒下可能是汽油的液体后放火燃烧,店长等五人……】
“喂!等一下、等一下!这是奥格尔你爸开的公司对吧?”
藤村发出兴奋的语气拍打着茶几。
“……对啊。”
虽然大家没有一一自我介绍过,不过在〈STAB〉里猎人的本名和身份资料可以随意得知。例外的只有贝妮朵拉堤一人。所以很自然地,勇生是海法温特控股的少东一事便传了开来。
如果说创伦学院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地方,就是在那里像高出水家程度的暴发户为数不少,所以受到旁人异常眼光注目或嫉妒的情况较为罕见。
“要不要紧啊?很像有很多人死掉了耶。”
“只是一间分店而已啦。我爸他人又不是在那里。而且那间店在目前经营的事业里也不是最突出的。”
就当是昨晚的头条新闻,报导仍持续进行着。
于通宵营业的店面里出现的犯人拿着似乎是塑料瓶的容器洒下汽油后,便当场纵火。火势一口气扩散开来,来不及逃走的社员虽成了牺牲者,不过所幸及时灭火,未让火势蔓延烧至附近的建筑物。只是犯人成了焦炭的尸体且身上未携带任何物品,以至于身份确认困难。据闻现在消防队和警察仍在现场持续搜证调查中。
“这应该是那个吧?数年前不是也发生过类似的事件吗?以纵火作为威胁强盗抢劫的案件。”
“不能相提并论啦。这个犯人的目标不在金钱,我想犯人从一开始就打算让自己也跟着一起死了吧,而实际上也真的被火烧死了呢。”
为求缓和人事成本与使用者的心理抵抗,近年来有减少以往的营业所,并增加无人ATM设施的倾向。而目标为金钱的强盗与其锁定有人看顾的店面,还不如使用重装备连同机械一并带走的粗暴手法。
相较之下纵火确实是相当简单的操作手法,可是这回的犯人什么要求也没提出,忽然就用汽油放火。
“这是怎么回事?他是没钱吗,不然为何要做这种事?”
“我想动机应该是报复,或者是出自于义愤吧。”
“义愤?”
藤村煞有其事地歪着头,看来她无法理解何谓不沾染上利益的行动。
“也就是说犯人断定我爸的公司是种邪恶,所以犯人大概心想就算是拿自己的性命做为代价,也要施以惩罚。”
“好过份喔,不过那样也太奇怪了吧。因为在那里工作的人是无辜的啊,要杀的话也是杀奥格尔你的老爸……啊,对不起……!”
藤村慌忙遮住自己的嘴巴。
“没关系,反正我爸在外头四处结怨也是事实。”
话一脱口说出,勇生的嘴便稍微变得僵硬了起来。
若牺牲者是恶人的话,杀人者的罪状会被减轻吗——勇生回想起前几天奈槻所出的难题。在无意间,对于父亲的嫌恶和轻蔑减缓了对犯罪所感到的愤怒。明明直接受到伤害的营业员们身上,并没有背负着非被杀死不可的罪恶才对。
新闻主播继续解说着,虽然事件的经过有被合作的保安公司监视器记录下一部份,可是大火发生之后现场的摄影机便发生损坏的缘故,详细的状况并不清楚。
【敝公司依照法律进行正当的营业,会遭逢这种莫名奇妙的状况实在令人不甚愉快,我们期待警方会有适合的搜查行动。】
主播念诵出SPRINGS社长的声明。社长并非史朗,他是幕后大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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