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鸭志田于水深火热的问题,不是老爸有钱的高中生随性的出手就能帮忙解决的。
“失礼了。我说一起吃个饭,也只不过是为了找你聊聊的理由。老实说,我也没有那种以为四处洒白花花的银子就能助人一臂之力的大头症。而且我对那种程度就能实现的愿望也没有兴趣。”
镇的笑脸甚至可以称得上充满一种蛊惑性。
“他人经济上的支援并不能对真正的梦想提供太大的帮助。怀着心愿的本人——我这么比喻好了,长着粗大根部的树干,如果没有能自行收受光线制造营养的树叶的话,就算从外注入再多的肥料也没有意义。”
镇那双颜色鲜浓、仿佛要将人吸引进去的瞳孔宛如一池汲满了清澈湖水的深邃湖泊般。
鸭志田无法将视线移开。
只能愣愣地呆站在一步接着一步向着自己走近的镇面前。
“我喜欢心急的人。”
“心急……我?……别胡说。”
这是误会。自己才没有心急、焦躁。因为已经不管什么事都感到放弃了。
“已经放弃的人不会心生愤慨。”
仿佛看穿了鸭志田的内心一样,镇低语道。
“一个人会抱着愤怒,表示他怀有某种愿望。真正温和柔善的人,唯有感到满足,或者是——感到绝望的人而已啊。只要没有任何愿望、对任何事都不抱期待的话,不管身在何处都可以变得温柔。憎恨与愤怒,跟愿望只是一体两面。”
鸭志田感到呼吸困难,喉头一阵哽咽。
“若只剩下能将善意化作喜悦的人,以及深感绝望的人的话,这个世上会变得更好居住吧……唉呀,这可不行。我太多嘴了。与其我自己滔滔不绝,应该要听听你的意见才对呢。”
镇朝着呆站不动,间隔短促地抖动着嘴唇的鸭志田大大地展开了双臂。
“你怀有梦想吗?你真的非常重视的梦想,如果你怀有哪怕得牺牲其他一切事物,也想要实现的心愿的话,将其实现的手段——其实是存在的。”
“牺牲一切事物……?”
“没错,一切事物。包含过去、现在、未来、友情、恩义、还有生命。只管让自己净化,为了一个心愿献出所有。就如同经过千锤百炼的钢铁第一次磨成刀刃一般。就如同被聚焦的光线把纸烧焦一般。就如同加速的水流穿透了铁板一般。”
镇的一言一语就像首诗,声音就如同歌声。
“真的有那种手段吗?”
“是的!我知道方法,也能把它提供给你。”
不知何时笑容从迫近到跟前的镇脸上消失了。他只是以着严肃且感觉透明、除去了一切不洁之物的眼神凝视着鸭志田。若要说将多余之物给舍弃殆尽是什么意思,这个视线正是最好的范本。
里头只存在着将对方的真心、回答给引出的意志而已。除此之外的感情则完全没有包含在内。
“鸭志田雅文,你的选择呢?你拥有机会,我认为你有那个资格掌握机会喔!你所具有的“单纯”符合那个价值。”
缓缓地。对着那只缓缓地向自己的脸伸长而来的手,鸭志田的嘴唇仿佛着了魔一般开始张合。
简短的答案随着明确的意志从中一同被吐露了出来。
第三章伤
〈STAB〉的休息室基本上是非常无趣的。负责待机轮班的人要注意不能疲劳,当然锻练也受到限制。格斗技和采用模拟枪的练习虽不致于禁止但也不鼓励,并严厉禁止使用真正的〈幻枪〉。
待机室里则时常备有辞典和参考书、以及数本杂志,而且还容许自行携带漫画和游戏机,就连电视也一应俱全。另外,由于狩野总指挥长鼓励维持正常的生活,所以从深夜直到早上的当班如果想睡,众人不在待机室的床睡而跑去暂歇室的床上挤的情况也很常见。
只不过,既然是处于待机的状态,勇生心想那就不该悠哉地睡大头觉。在睡眠不足的情况下出击当然是严格禁止的,但他认为应当尽自己所能在事前调整好身体状况才对。
再怎么样也不能把为了对抗〈STAB〉上层所收集的资料带进本部,于是在待机室预习和复习学校的课业便成了勇生的习惯。
只不过,他发觉自己的集中力比往常降低许多。
或许是自从上个周末以来,就没和鸭志田见面的关系吧。虽然也不是说有什么特别具体的事情要找他,但和他聊天感觉相当愉快。反正在创伦学院里也没有特别亲密的朋友,而且对优毅虽心怀敬意,不过过去以来发生的诸多事情在心里也留有疙瘩。
和鸭志田之间没有任何利害关系和因缘际会。也并无一同站在〈STAB〉如此特殊的立场,却能对他产生共鸣与敬意,勇生觉得这样的鸭志田就像个“同志”。优毅所说的道理并不难懂,可是能抱有相同的价值观、能为了共同的目标和正义互相协力的伙伴要比“普通的朋友”要难以获得,而且是一种有价值的存在才对。
勇生也考虑过打鸭志田所告知的电话号码来联络,但是看起来对方家庭环境似乎有所不便,而且也不是有什么急事非联络不可,就被这样的现况搞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勇生认为由自己单方面鲁莽地涉入对方的私事很无礼。不管是再怎么复杂的事由,他都可以等待对方在必要时刻主动向自己开口提起。就像当初智笑美向自己所做的一样。
“呼哇啊啊……奥格尔真是一丝不苟的人耶。哪像我,早上在学校睡了一整天还是一样很没力。”
也不遮住嘴巴就打了个大哈欠的人,是今天和勇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