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并非单纯只是守护美国士兵的安全。同时也是为了减轻战争所带来的心理压力。
“不过,对付尸人就不能用这套方法了……”
破坏尸人的唯一手段并无法远距离操作。能直接目击敌人、听见声音、喷出的鲜血——正确地说那并不是血——也会沾附上的距离才是有效射程,更无法凭靠性格上的适合度来选择使用者。
而且,尸人也是和他们年纪相去不远的年轻人。
因此奈槻便心想。在以规律来管理的同时,借着模拟游戏的样子守护他们。
徽章和代号都是为了让〈STAB〉和日常生活区隔开来的措施。在这层意义之下,勇生的推测是正确的。才十五岁就能解读到这种地步,给予他肯定也不为过吧。
只是,真正的目的则和他的推测完全相反。徽章之类的用途并非为了让他们作为〈STAB〉的一员引诱进组织的深处,而是从杀戮与战斗中保护好平稳的生活。
作为一名超法规机构的人员和怪物战斗的,并不是名叫高出水勇生的个人,而是奥格尔。这么一来身为“高出水勇生”的生活就不会受到任何污染。当然,要完全地分离是不可能的,但是不管怎么细微,只要觉得有效果的话就去实行。
设计夸张的徽章还有感觉不自然的组织命名制度,都是为了控制猎人们心理状态的设计。勾起像是扮演电子游戏或漫画里英雄的气氛,以求将这个死斗变成一种“扮家家酒游戏”。
不过这又能发挥多少的效果呢。
猎人里头存在有明显沉浸于特别的地位、享受着战斗与破坏,并醉心于〈幻枪〉所带来快感的人。
也只能在他们“作废”之前让尸人事件告一段落才行。可是,为了这个目的只有让猎人们继续击发〈幻枪〉。但这么一来就变成教导禁断的快乐给小孩子们。
这是一条无可奈何的矛盾循环。
“奈槻,我要进去了。”
敲门之后,在奈槻回答之前门就先打了开来。
黑色的长发、黑色的战斗服,以及平稳端庄中带有一丝冷漠的脸庞——是贝妮朵拉堤。
“我在这里似乎会打扰到你们呢。”
米亚在贝妮朵拉堤进来后便刻意离开。贝妮朵拉堤确认她出去之后,就把门锁上。
“……你又在观察了?”
边看着排列在一起的监视画面,贝妮朵拉堤淡淡地低语道。
“是啊。”
“说不定你只是在白费功夫。”
她穿着和肌肤紧紧贴合的战斗服,一屁股坐在事务桌上。
“只要一旦尝过个中滋味,就无法回到普通的生活。”
“谁说不行的!”
奈槻强烈地向贝妮朵拉堤那平静、缺乏抑扬顿挫的声音反驳道。
“奈槻你也没能回归普通的生活吧?已经没办法对普通感到满足了,已经不能普通地活下去。”
她那还戴着手套的手忽然伸出,食指轻抚着奈槻的脸颊。洋装的脊缝一瞬间发出痉挛随即变得僵硬。
“〈幻枪〉感觉有那么好吗?”
“别问我那么多次,因为我想忘记。”
“对不起……”
因为奈槻的回答,贝妮朵拉堤露出了些微的苦笑。
“……要做到完美或许是不可能。不过,能多一个是一个,我要让他们存活下来然后推回普通生活的轨道上……那是我唯一能办到的事情啊。”
至今猎人当中已经出现一名殉职者。也让数名强袭班队员为了保护猎人而丧失生命。
“还有我也一样喔。”
一道浅浅的微笑浮现在贝妮朵拉堤的嘴角上。
“贝妮朵拉堤……”
“不要紧。我没有放在心上。我只要能尽量多打倒尸人,用我这只手将那家伙……〈起源者〉超渡到那个世界去就够了。”
贝妮朵拉堤的声音里笼罩着一股热意。
〈起源者〉——指的是并非借由其他人的“传染”,而是自然发生的尸人。
“不过目前为止所驱除的尸人里头混有〈起源者〉的可能性也不完全是零。万一它现在还存在着的话,那可就是恐怖的对手了。”
奈槻操作着桌上的电脑调出了七年前的资料。
即使在美国,最初自然发生的〈起源者〉也曾经存在。为何、基于什么样的原因所出现至今依旧未明。严格说起来也没有证据。只能从零星的发言窥知并非从其他人身上受到感染,而是某一天就突然变化成尸人。
那名男子在七年前的一连串事件当中被当作第四匹尸人给处理掉了。那是最初的事件接获证实以来一个月以后的事情。而受到那个〈起源者〉所感染的尸人其后从它身上传开了第二波、第三波被害者的感染,最后总共证实了有十八匹的尸人。
可是,现今日本所发生的案例早已经过半年以上的时间,尽管已经驱除了将近三十匹的尸人,但还是没有找到〈起源者〉。
有一假说是,若尸人化的期间拖长,相对的堕坏时就会变身成强大的怪物。这假说是从櫂原优毅第一次成功发射,并接下希利乌斯此代号的那次事件所推测而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