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则是年过三十却美貌依旧。但这完全只是外表上的光鲜亮丽。勇生十分清楚母亲为了维持美貌,投下了多少令人感到滑稽的努力与开销。
“请把我的份送到房间里来。”
“慢着,勇生。我难得能早点回来,享受一下家族的团圆乐也不错吧?”
虽然勇生不理会史朗向佣人下了吩咐,但是父亲不愿就这样放他离去。勇生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坐进了餐厅的位子里。
摆放在广大餐桌上的是极为普通的日式料理,只不过材料全是特别买进的一级品。也因此勇生的舌头被异常地养坏了。和朋友出去吃饭时老感觉东西味道差劲到让他食不下咽。
“最近你回家的时间真晚哪。都在忙些什么?”
“这和你没有关系吧。”
“勇生,不可以用那种口气中父亲大人说话喔。”
虽然操本人似乎是想要扮演好善尽本分的母亲、还有上流家庭的晚餐戏码,但她完全是个让人不想付片酬的三流演员。其实父母两人都各有外遇对象,而且还自以为这件事没露出马脚让勇生知道。
勇生默默地把沙拉、炖鱼送进口里,也几乎吃不出什么味道。纵使这些全是出自一流的专家之手所烹调的料理。
“总之,虽然你读的是创伦所以用不着担心考试,不过可别学一些不良的把戏喔。”
装作开玩笑的样子史朗笑了起来。明明实际上并没有真正听到,可是勇生就觉得他的嘴角一直在发出“咕喳咕喳”的咀嚼声。
“……这种没有意义的家族家家酒也差不多该适可而止了吧?”
勇生放下筷子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勇生?”
“我想表达的内容简单明了,能请两位理解吗?我的意思就是你们对彼此明明并不抱有敬意与信赖、甚至是爱情,为了世俗的眼光还装出感情很好的模样只是白费功夫罢了。”
“给我放尊重一点!你以为是谁让你不愁吃穿的!”
“看吧,这才是你的真心话。马上搬出金钱万能那一套。”
“不谈钱的事情这个社会还能运转吗?身上没钱的用高道德标准掩饰嫉妒将自己正当化!你要是没有我们的资助,还不就是连一天也没办法活下去的小孩而已!”
史朗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虽然马上搬出金钱的影响力并说得头头是道,但是却对那股力量带来的负面影响却完全毫不在意。不对,他是充分理解后一面利用、一面逃避伴随而来的责任。勇生觉得这样的父亲就是“肤浅”这两个字的代名词。
勇生回想起和鸭志田的对话。父亲资本伞下的消费者金融“SPRINGS钱庄”,和其表面上温和有朝气的电视广告表里不一,游走法律边缘的苛刻讨债手法在两、三年前还引发了问题。由于完全是“游走法律边缘”,所以没有受到行政处分,只以行为自律告终,也就是说隐蔽的手段更加巧妙化了的意思。
譬如说,把变得难以还清债务的客人介绍给其他家金融公司。表面上看起来并无关系,实际上这是和史朗息息相关的黑金。在那里让客人重新借一笔钱,再让他借此还清对SPRINGS的借款。这么一来SPRINGS的业绩就能维持住,也没有去苛刻讨债的必要。只是黑金所带来那更为残酷的讨债将会袭向客人而已。
这只不过是在法律的内外区分了角色责任罢了。
不光只是金融业。以霸道的收购与金钱游戏使他人流落于街头对史朗而言是日常的“业务”。他就这样把迫害的人数当作是勋章,认定是胜者的证明,也不打算在自己儿子的面前掩饰一下。倒不如说,还想让儿子见习一番。
不仅如此,他还极欲想维持住善良父亲的假面具。
“……算、算了,你也正值叛逆期。多少也会有想反抗父母和社会的时候吧。可是,我很清楚你是个聪明的孩子,马上就能理解这个社会的结构的。”
“是啊,勇生,别给父亲大人惹上太多的麻烦喔。”
史朗调整呼吸,这回以硬装出来的轻松态度想将自己置于优越的地位,母亲也跟着夫唱妇随。
已经……受够了。
食难下咽的嘴里仿佛有着不应该会参杂在料理里头的沙子的苦涩。
狩野总指挥长说要尽自己所能继续过着普通的生活。可是,这种生活完全和“普通”扯不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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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櫂原,放学回家要不要去哪晃晃?”
“不了,我不能去。待会还有点事。”
放学前的班会结束之后,同班同学平口马上向优毅搭话。优毅回以一个暧昧的应酬笑容摇头婉拒。
“那个……我说你啊。家里的事我觉得很令人同情,而且也才过了两个月。但是,不稍微想想办法转换心情的话那可就头大啦。更何况你最近气色也很差。”
“是吗,谢谢你的关心。”
优毅向一脸担心的平口答腔,并瞄了旁边的位置一眼。岬理绪今天也不在。
从以前她就常常缺席和早退。优毅虽然很清楚她是被自己也加入的〈STAB〉剥夺时间,但她比立场相同的优毅请假情况还要凶。实际上,她昨天也是排晚班,今天应该可以正常上学才对,难道会是在家里休息吗?
优毅除了早班和大夜班结束这种无可奈何的时间以外,都会尽量要求自己上学。不过即使如此,从外人眼光看来还是跟动不动就请假的情况没两样,平口他们之所以会那么担心也是因为这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