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她和其它女生聊天的印象。上课的态度十分认真,下课时间则什么也不做,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待在自己的座位上。
「那家伙感觉挺恶心的咧,没记错的话,她不是有得什么病吗?」
后藤向着空无一人的位置口出恶言。
理绪常常缺课没来,差不多一周一定会有一天没来上课。过去班导师曾经说明她请假是为了治病或检查,当然她也没参加任何社团或是班级会议。
理绪在同性之间也一样受到排挤,虽然这件事情优毅并不知道。明明身材娇小,却坐在远离同学的最后一个位置,其原因正是因为没人想坐她旁边,那些只想和朋友谈天说地的女生小团体自然而然就把她排除在外。
「搞不好根本不是生病,我看她大概是吸毒或是参与什么奇怪的宗教吧?刚才那模样不是很像受到电波操控一般?」
「……不要因为她有点怪怪的,就把人家说的那么难听嘛。而且她长得挺漂亮的啊。」
「哦?你喜欢那种类型的啊,还真是古怪的偏好。」
「我才没有!我意思是说她的外表看起来感觉也还不错而已。」
被平口逗弄的优毅苦笑了起来。只是因为坐在隔壁所以难免会看到,但并没有特别去注意。
虽然沉默寡书又难以亲近的态度让她扣分不少,但五官整体的威觉也是相当端正。只是在班上认清这项事实的只有优毅一个人。而优毅会留意理绪,也不单纯只因为她是个美女。
彷佛另有隐情而不让人亲近的冷漠态度,这才是让优毅对理绪感到兴趣——不,是找到共同感的理由。
理绪方才走出去的门冷不防被打了开来。走进来的却是班导的身影,平口一伙人慌张地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去。
「棹原,你过来一下。」
上课钟声并未响起,下一堂课也不是班导师所负责的科目。抱着一肚子狐疑来到导师的身边,只见年迈的中年教师在凉爽的秋天却掏出手帕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并压低声音说道:
「你家里好像发生不幸的事了,快点回家去吧!」
「不幸……?」
优毅最初联想到的是妹妹的事,不过她今早一如往常的上学,现在应该也在上课中才对。应该不会是遇到交通事故之类的意外。莫非出事的是父亲还是母亲吗?
「详细的事情老师也不知道,总而言之快点回家,知道吗?」
向老师行礼后,将笔记本往书包里塞。一路上边走边试着拨号到父亲的手机,但是话筒只传来『该号码目前关机或是收不到讯号』这样的制式响应,家里的电话也同样也是进入语音留言。
虽然老师说是不幸,但实际上发生了什么事却不清楚,在传话过程中被人加油添醋也不无可能。电话语音留言可以正常运作,表示家里并非发生火灾或被闯空门;反正能光明正大跷掉讨厌的数学课并离开学校,也未尝不是一件幸运的事。
优毅努力说服自己朝这方面去思考问题。
虽然一连串的不幸念头不断涌上心头,但是现在想太多也无济于事。
这不是出自理性的推测或乐观的态度,而只是一项心愿。
大部分的人,对于自己或家人可能会被卷入事件或意外的风险,总是无法感受到那种切身之痛。就算是在市区内发生了百人以上一口气全数毙命的无差别恐怖行动也是一样。
但是优毅不同,优毅明白在新闻与连续剧上才能看到的邪恶、暴力、危险,平时潜伏在身边,然后突然在某天就毫无预警地袭来,这种没有道理可言的事情在现实生活中是会发生的。
不,或许该说他拥有这样的经验。
是快下雨了吗?明明才刚过中午没多久,天空就被灰色的云遮蔽,变得一片灰暗。优毅的家位于东京郊外,偏离干线道路的住宅街上,从每站都停的民营电车下车后,趁着雨还没开始飘起之前,他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这位同学……」
被人叫住后回头一望,是一名骑坐在黑色机车上的年轻女性。
和优毅年纪相仿、手抱安全帽,黑色的骑士全身包覆着皮衣。除此之外双肩与胸门还戴着护具,头发是艳丽的乌黑色,而且是这年头少见的及腰长发。
她所骑乘的是川崎KLX250R的重型机车,但对车子没有兴趣的优毅看来,只认得出那是中型的越野车,也是这几年防卫厅为了侦察队而采用的车种。不仅如此,这并非市面上贩卖的样式,而是经过和自卫队同等级的加工改造品。
「在这附近有没有可以加油的地方?」
她的五官可说是相当端正优雅,声音的感觉也很稳重,但是少女的脸上却没有表情,而且从服装上就一目了然,过度整齐划一的打扮也导致整体给人一种如同雕刻或假人般的假象。虽然很美,但令人难以亲近。
这和理绪那种露骨的冷漠不同,是一堵更厚重坚硬的墙壁。
差异——优毅自然可以理解。从这名少女散发出来的不寻常感,并不是感觉或气氛这种暧昧不明的东西。
是味道!
那是由金属的气味与血肉的腥味所混合而成,对优毅而言是绝对无法忘怀的——血的味道。
她是哪里受伤了吗?还是说……
全黑色的服装即使哪里弄脏了也不显眼。但和一身黑的感觉相反,对方的服饰上几乎是一尘不染。
优毅察觉到她所穿的服装也不是一般款式。保护肩膀和胸部的防具同样是深黑色,上头描绘着盾形的徽章。护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