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的学生会只是摆好看的花瓶。对现在的我而言,没办法办到雨月学长所做的事。」
调整呼吸的同时跟着摇起了头。两年前镇率领学生会,改正了数项不合理又和时代脱节的校规。可是,现在的学生们早已忘记那是经过抗争所得来不易的东西。好不容易改善的规则又开始渐渐地走回头路了,但他们却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为此奔波的只有勇生一人。
「看来你似乎有烦恼呢,不嫌弃的话就找我商量吧。」
坐往长凳的一旁,拿出手帕擦拭椅面。接受了劝诱,勇生在镇的旁边坐了下来。
「也不算是烦恼……只是因为自己能力的不足感到不甘而已,明明有非做不可的事情,现在的我却不能去实现它。」
「那个非做不可的事情指的是?」
「……那恕我无可奉告。」
「好吧,或许有什么关系个人隐私不便启齿的地方,我也不多问。不过,这样的话我也只能以一般论作答,那也没关系吗?」
勇生点了点头。
「如果靠一个人的力量不够的话,那就大家一起齐心协力……但这样的说法是一点意义也没有的场面话。因为有些事是求不得别人帮忙的,他人的力量根本不可完全依赖。到头来,能实现自己愿望的,还是只有自己而已。」
「一点也没错……」
温热的白色气息飘漏而出。大家齐心协力之类空泛的表面话,勇生也是从一开始就不曾相信。绝大多数的人,如果不是会对自己产生直接影响的事情就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当上学生会长以来便有着深刻的感受,而且智笑美也提起过。
「我会为了改正校规而繁忙奔波,也不是为了其它人。而是我这个人只能这么做而已,这不是为了他人的福祉而牺牲,应该说是为了我自己的愿望,拿着『为了大家』这样的目的作为垫脚石,或者说被我利用来作为号召用的旗号吧?」
「怎么会……雨月学长很了不起啊。我是这么认为。」
勇生忍不住向笑得沉稳的镇反驳着。元气十足地整合每个学生的意见、制作资料、积极地参与老师与理事会间的运作,镇的每个身影,勇生都在一旁看着。
「我的意思是以那样的心情行动比较带劲啦。一想到正为了别人牺牲自己的话,当心情受挫时就会不禁把责任归咎在其它人身上。但如果彻头彻尾都是自己一个人的问题的话,就能使出强大的力量了。」
「……你说得对。」
勇生紧握住右手。在<STAB>奋战的目的,为的不是社会与人类。比任何事情都为之优先的,就是为智笑美报仇。可是即使如此,他的<奥格尔>还是疲弱不振。在前些天的战斗中,也未能给予有效的打击。
加强<幻枪>的方法无人知晓。
不放弃大海捞针的希望甚至上网遍寻情报。虽找到了频发的恐怖事件和离奇杀人案的背后有怪物存在等诡异的说法,关于<幻枪>和<STAB>、过去在美国发生的事件的情报则毫无线索。
唯一的收获是,找到一个虽然没有关联,但微妙地吸引自己的网站并把它加入了书签;以及确认了<STAB>的情报隐匿工作真的非常成功。
「若真的有想做、非做不可的事情的话,就没什么好犹豫烦恼的。不对,如果说有那个游移不前、自我节制的闲情逸致,我觉得那就称不上是真正的心愿了吧。」
再度打开计算机,镇敲着键盘像是在自言自语般地说起话。画面上的内容,从勇生的位置并看不到。
「人类这种生物还真是不方便呢。只有廿四小时的一天里头,无论如何就是会有被吃饭、睡觉给剥夺掉的时间。就算有什么心愿,也无法将自己的全部奉献在那上头。」
镇会一面和勇生对话一面重新开始工作,也是因为舍不得浪费时间的关系吧——勇生如此判断。
「所谓的心愿……这个嘛。就好比恋爱一样不是吗?」
「恋爱……吗?」
勇生对此突兀的比喻露出一脸不解。
「没错。高出水学弟有过喜欢上谁的经验吗?」
若无其事地,镇提出问题。
「……有啊。」
心生喜欢的感觉。曾爱过对方、也曾被对方爱过——应该是吧。可以深信彼此的心意是互通的。
可是,那也被夺走了。被没有道理的暴力、难以想象的异常状况给带往永远无法取回的世界去了。
明明在可称之为奇迹的偶然下得到了可以复仇的立场,却没有相对应的力量。
绝对不想在事后才后悔当初要是没有可以报仇的机会该有多好。不过,现实的状况却是一再地向勇生强调他的无力。
「在喜欢上某人的瞬间,不会去在意得失,也不会去考虑对方是不是和自己门当户对。参杂着计算和妥协不是真正的恋情……我是没意思谈起如此罗曼蒂克的事情啦,只是想说纯粹的思念是很强力的。」
正是如此,和智笑美互相吸引并无牵涉任何利害关系。只是从她这个人身上感受到美好的感觉罢了。
「就算不是恋爱也好。只要能有和恋爱同等的心情,大致上的事情都能有办法解决。不迁就一般判断正确与否的形式,只要有属于自己的正当性就足够了,别人的评价和道德观只是附带的而已;不,就算不予以理会也无妨。当然若是能帮上别人一份忙也没什么不好。总之,相信自己的正当性,我认为那就是消除迷惘的方式。」
镇安稳地瞇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