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并不是被谁所厌染的。」
对于勇生指出的疑点,优毅倒抽了一口气,这么理所当然的事自己从来没想到,还要等人提醒才有觉悟,果然还是因为精神方面的不安定吗。
「源头的人有可能在过去的活动中就被消灭了。不过,虽然没有根据,但是我认为那家伙还活着——不,还存在于这个世上。然后,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亲自打倒牠,就当作是替智笑美同学报仇。虽然未能亲手消灭小宫鶫,但杜绝源头的机会或许还留着。」
因握着架空的枪而发颤的右手,勇生以左手帮忙压下。
那并非想象或是预感,而是愿望。
「所以你才加入<STAB>吗?」
优毅身上没有如此明确的目标。虽然不是没有想了解真相的心情,随波逐流的部份还是占了比较大的因素。
「嗯,只要是能利用的我都要加以利用。为了知道警察所隐藏的情报,以及获得和尸人作战的力量与机会,成为<STAB>的一员是最快的手段了,不这么做的话就不能替她报仇。」
目中闪烁着冷酷燃烧的眼神,勇生作出这样的真旨。
「你……不会害怕吗?」
「害怕什么?」
「<幻枪>啊!使用<幻枪>的时候,那个感觉……实际开枪过的你,应该威受到比我还强烈约感觉吧?」
只不过是意图扣下板机就不分黑白袭击而来,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快感。动摇头脑的中枢、令其麻痹,彷佛要让意识与判断力融化般的甜美毒物。
那是个人的身体感觉,即使别人也是体会着同样的威觉,也无法针对强弱做比较,任谁都不可能办到。
「嗯!感受得到,我感受到了。」
勇生的视线挪到自己的右手。
「与其说恐怖,不如说是不适感。可是,只要能为智笑美同学报仇的话,我什么都愿意利用。不管是警察也好、这股力量也好。我希望优毅哥也能助我一臂之力。我们两人会偶然在那个地点,又都具有猎人之力,这一定都是命运的安排。是要我们清除智笑美同学被杀的不甘,打倒那令人作呕怪物的引导啊。虽然现在的我还不够纯熟,但只要能学会贝妮朵拉堤那百发百中的技术的话……」
以像是胸怀梦想的视线,勇生凝视着右手,疼爱不舍般地用左手抚摸。
「智笑美她……真的死了吗?」
优毅情不自禁地脱口道。在那个事件当中,教宰里并没有发现任何幸存者。不过,小宫鶫以尸人化的型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且最后死者的数目因为遗体的损伤以及生命能量被吸取的缘故而变得无法判断。
若是如此的话,智笑美已死的想法会不会言之过早呢?——优毅紧咬着这样的可能性。
「你在说什么啊。她……智笑美同学已经死了。」
「可是没有证据。」
「如果她没死的话……也就表示她变成了尸人。身为大哥的你,这样也不在乎吗?」
一瞬间呼吸停了下来。优毅从来没想象过,或者说,无意识地将这个可能性给排除了。如果没在现场化为肉片或木乃伊从这世上消失的话,变成尸人是最为合理的可能,就跟小宫鶫如出一辙。
成了<STAB>一员的自己,要是和变成尸人的妹妹遭遇上的话开得了枪吗?在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希望激烈地降温,逐渐转变为又冷又硬的团块。
「确实智笑美同学不是那种怠惰地过一天算一天的人,若说心愿是变成尸人的资格的话,她就正符合那个条件。」
勇生回想起和智笑美畅谈的日子。
即使约好放假时只有两人见面,她依旧不会接近任何会导致两人独处的场所。总是明亮开放、四周有旁人目光的地方,才是勇生能和智笑美相会的空间。
若说没有不满的话是骗人的。即使如此。勇生还是尊重她的心情,只要能见到面就相当高兴了。
他就算死也不想变成无视女性的意志与感情,强迫对方服从自己的意思的那种人——就像勇生所知道的那个男人一样。
虽然未能问清楚详细的理由,但智笑美充满真挚、不避讳地看着勇生的脸叙说事情的表现,对勇生就形同珍贵的宝石。
『对不起,我并不是讨厌高出水同学你。而是我真的害怕和男性两人独处。』
在大型书店附属的咖啡店里,智笑美摘下度数微弱的眼镜抬起了脸。
『因为不擅长和男生相处的关系才进入女校,但我想以此作为机会。淑鹏只有女生,而且和从高出水同学口中所听闻的创伦相比,有着更黑暗的一面,外来的学生遭到欺负而哭着入睡的人不在少数。因为父母相当高兴自己能进入淑鹏,所以也只能硬着头皮就读。』
『我想成为那些女生的力量!不对,这样的说法好像自己高高在上一样。我想和她们同心协力,改造成大家都能快乐上学的学校。因为是国、高中一贯制,所以和其它的学校相比,痛苦的时间和快乐的时间也都来得更长。』
智笑美露出生涩的笑容。不过,那是想表现笑容的意志所散发出的,就某种意义而言比自然的笑脸还要更有价值的表情。
勇生最喜欢智笑美这样的笑脸了,他就是受到能露出这种表情的智笑美所吸引。
『是啊…我也会在创伦加油的。让两校的学生活交流更加活跃,如果步调能配合的话,我想会比一校单独进行的效果还高吧。』
『谢谢你,高出水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