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是谁的啊……」
「不是玛丽小姐的吗?」
兹克兹克反问我。
「我没有掉脱脂棉哦。」
「不是脱脂棉,是叹息!」
兹克兹克有些困扰地说。如果觉得困扰,那你就不要拿这种东西来烦人家。
我的确叹过气,可不记得吐过脱脂棉。
「你还是爱讲一些非科学的事……叹息是不可能抓在手上的。」
「可是,它现在就抓在我手上啊。」
兹克兹克用指尖摇了摇白色的脱脂棉。雨滴即往左右飞溅。啊,不要喷到我!
「那是脱脂棉!」
我用强调的语气对坚持到底的兹克兹克说。
所谓「脱脂棉」,就是「棉花」,并不会使人联想到洁丝家的棉絮。那个绝对是脱脂棉。应该是。我觉得是。不会错吧。是就好了……
不好,越来越没信心了。
「对了,你干嘛下雨天在外面溜达?」
不赶快换个话题,就赢不了他了。
「因为今天雨下得特别沉重,所以就出来瞧瞧啰。玛丽小姐,你打开窗子在眺望什么吗?」
「下雨哪儿都不能去,无聊死了。连跟朋友去逛街、看街头的圣诞装饰都提不起劲。」
「啊,原来是这样。」
兹克兹克拍了一下手,终于明白了。
「你能明白吗?一个因为下雨而被关在家里的年轻少女的心情。」
「不,是因为雨太沉重了。」
我太笨了,竟然会期待他能了解。
「雨一定是蕴藏了大家的这种想法。所以,沉重的雨才下个不停。可是,埋怨下雨,天空也不会放晴。」
「那种事我懂。」
就跟求雨而不下雨一样,埋怨下雨,雨也不会停歇。不过,现在做个扫晴娘还来得及吗?
「我并不是讨厌雨,只是讨厌下雨而不能到外面玩。」
「那么,雨也会知道你的心情哦。说出来,心情会比较轻松。这个嘛,我们出去把你的心声传达给雨知道。」
兹克兹克捏紧脱脂棉。挤出来的水分,像个小瀑布似地落到地面。兹克兹克将脱脂棉充分沥干水分后,顺势地由下往上抛出去。被扔出去的脱脂棉,便消失在雨中。
「你把脱脂棉丢了?」
「是叹息!」
兹克兹克修正道。
「为了不让大家的『心声』变成『负担』,所以要让雨知道原因。可以看到沉重的雨煞时变轻的那一刹那哦。」
兹克兹克留下这几句话,就回到隔壁去了。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是不是被摆了一道?
不过,稍后可以看到如兹克兹克所言的景象,或许很幸运。
沉重的雨变轻的瞬间。一滴变成一点时……那个白色的衣装就是包裹着自己的叹息的东西吗?
隔天早晨,兹克兹克在白色的大地上留下点点足迹,并拖着雪撬,「咚咚」地敲着我房间的窗子。
「玛丽小姐,我们出去玩吧!」
喂,又不是小朋友来呼朋引伴,这种出现方式未免太逊了。
「等等我!」
我急忙脱下睡衣,虽然有点发抖,还是换上厚重的衣服。一夕之间风景完全改观的庭院,因新雪而闪耀着银白色的光辉。这是个打雪仗的好天气。
「久等了!」
「来,请坐。」
围着围巾、穿着大衣的兹克兹克,拉着我所乘坐的雪撬,开始往河堤的方向跑。
「很好,兹克兹克,快走!」
我趁机催促着活像个拉雪撬的雪撬犬的兹克兹克快点走。
这么早就把雪撬拿出来,真不愧是兹克兹克啊!
于是,我们便急驶于几乎尚未被人践踏过的雪道上,留下了雪撬的痕迹。
昨天之前的郁闷心情,不可思议地一扫而空。总之,这是今年初次降下的瑞雪,而且积得很厚。不好好地享受一下,怎么行!
不过,或许闹得太过火了。
好不容易到达了河堤,兹克兹克就精疲力尽。嘿,让他跑了这么大段路,也难怪会这样。不过,我还没有觉得很满意哦。好玩的还在后头呢!
我从后面牢牢地抓住瘫在我坐的雪撬前的兹克兹克,开始踢着雪走上河堤。
「等、等一下,玛丽小姐……啊!」
「呀喝!」
一口气从河堤上滑下来。
「喝、喝~~」
我不管兹克兹克的鬼吼鬼叫,将重心稍微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