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麦茶。
「什麼都不想要。」
「呃?」
世田谷的回答有点出乎我意料之外。
「我不想从你那边得到任何东西。」
……看来我跟世田谷的感情真的很不好。
「那……有沒有什麼希望我为妳做的事情?什麼都可以,尽管說吧。」
世田谷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
「叫我风子。」
「呃?」
「如果几年、甚至是几十年之后在某处巧遇的话,请叫我『风子』,不要叫我『世田谷』。失去记忆之前,你一直都是叫我『风子』。」
世田谷凝视著我,表情十分严肃。老实說我以前从未认真地端详过世田谷的脸庞,注意力总是被她身上的道具服所吸引。
我轻轻地拨弄世田谷的浏海。世田谷浑身震了一下,倒沒有說些什麼。
「办不到。」
「……为什麼?」
「几十年的时间並不算短,到时候我早就忘光了。」
我将手抽了回来。
「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就要叫妳『风子』。这樣子就算几十年之后真的又见面了,我也会很自然地称呼妳为『风子』,而不是『世田谷』。」
世田谷靜靜地看著我,一句话也不說。
「风子。」
我试著呼喚世田谷,不,风子的名字。
完全感受不到一丝丝突兀。看来她說的沒错,在失去记忆之前,我一直都叫她「风子」。
突然之间,我好像找回了失落已久的东西。意外当天跟著翻倒的自行车一起掉落的东西,又重新回到我的手上了。
白貓的前额抵住了我的胸口。
「……对不起。」
风子喃喃自语。
「都是我害你失去记忆的。」
「因为妳借我自行车的关系吗?別放在心上,拉断煞车線的人是我,跟妳沒有关系。」
风子搖搖头。
「这只是一半,还有另一半。」
「另一半?」
「我不应该许愿的。入学考试那次已经把我害得很惨了,想不到我居然不知道记取教训,还是傻傻地向天上的神许愿。」
风子黯然垂首。
神?许愿?
「……算了,当我沒說吧。」
风子又抬起了头。
「合人,闭上眼睛好吗?」
「为什麼?」
「照做就对了。」
我只好乖乖听话。
闭上眼睛之后,強烈的不安感突然袭上心头。
「妳不会揍我吧?」
「当然会。」
「呃?」
「我就是想揍你,不行吗?你不是說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吗?」
不妙……
算了。既然风子想揍我,就让她揍个痛快吧,反正以后也沒机会了。
於是我硬著头皮咬紧牙关,等待风子的铁拳。
一段时间过去了,什麼也沒发生。赶快动手吧,別再折磨我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个东西贴上了我的嘴唇。
惊讶之余,我不禁睜开了双眼。
风子已经不知去向了。
梦境吗?不,那种触感十分真实,应该不是在做梦。我伸手摸摸自己的嘴唇。
沒错,絕对不是做梦。
我跑到风子家的门口,大门已经从裡面锁上了。按了好几次电铃,还是沒人出来应门。
无奈之余,我只好回到自己的家裡。
我想跟风子說话,卻不得其门而入。不过话又說回来了,如果风子真的出现了,我又应该跟她說些什麼呢?
第二天早上,风子已经不在了。
听說是搭早上第一班电车前往机场,连伯母都还在睡梦之中。「到了美国之后,一定要叫爸爸好好罵她一顿。」
在我家吃早餐的伯母相当在意风子的不告而別。
9雨过天睛
学生会的工作结束之后,我跟间宮同学来到学生餐厅。间宮同学什麼都不选,只挑了布丁。
「布丁吃不腻吗?」
「当然不会,就跟呼吸永远不会腻的道理一樣。与其說是喜好,还不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