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一卷全

也沒那麼容易。」

  「……」

  这时阿滨突然出现在我们的身边,后面还跟著山崎。两人都是草加同学的朋友。

  阿滨似乎想跟我說话,卻又对一旁的间宮同学有些忌惮。

  间宮同学见状,丟下「明天再聊」之后,带著布丁的空盒离开现场。

  目送间宮同学离开之后,阿滨才缓缓开口:

  「会长,今天有空吗?」

  「嗯,有事吗?」

  「希望会长跟我们一起去探病。」

  「探病?探谁的病?」

  阿滨跟山崎互望一眼。

  「看来会长还不知道。」

  阿滨叹了口气。

  「草加出了意外,人在医院躺了好几天。」

  ※

  丧失记忆。

  简而言之,就是这麼一回事。

  我叫做草加合人。姓草加,名合人。要是我沒记错的话。

  所谓的「沒记错的话」,代表我现在忘了自己的身分。

  结业式当天,我骑著自行车赶赴某地。至於「某地」到底是何处,直到现在我还是沒有概念,只知道我在出发之前沒有将目的地告诉任何人。当天下午开始下雨,骑著自行车的我在雨中奔驰。

  下坡的时候,我拉起煞车,结果煞车線居然应声而断。自行车的速度愈来愈快,最后冲出

  路面,撞得支离破碎。我的情況当然也好不到哪去,身体各处受到強烈的撞擊,整个人趴在地上动弹不得。或许各位觉得我的糗樣很好笑,不过所谓的「身体各处」也包括了头部,结果造成我的记忆丧失。

  当我恢复意识的时候,甚至认不出戴著眼镜站在我面前的美丽女子就是我的亲生姊姊。老姊原先以为我在开玩笑,在我重复說明好几次之后(这是老姊的坏习惯),才体认到事情的严重性。之后我接受了许多检查,最后医生做了以下的结论:

  「丧失记忆。以目前的情況而言,难以断定何时才能恢复记忆。」

  这就是事情的经过。

  失去记忆的我首先记起来的是两个女生。

  第一个女生叫做草加枫,我的姊姊,也是在我恢复意识之后前来病房的两人之一。入院期间幸亏有老姊替我打点一切。老姊真的很体贴,无时无刻都面带微笑。知道我失去记忆之后,老姊虽然难过了一阵子,之后卻每天替我加油打气,还說「不管怎樣,小合就是小合」。老实說,当时我真的很庆幸自己有个这樣的姊姊。

  另一个人叫做世田谷风子。根据老姊的說法,她似乎是我的儿时玩伴。小时候搬到这裡以后,就跟我们家是邻居,两人的感情相当不错。

  世田谷穿著北极熊的道具服,模樣甚是可爱。虽然她脸上带著哀戚的神情,我卻不禁笑了出来。这一笑当然惹恼了世田谷,毕竟对方忧心忡忡地问我是否安好时,我实在不应该回答「这只北极熊真可爱」。只是我睜开双眼的时候,北极熊的道具服就在眼前晃来晃去,說不在意絕对是骗人的。所以啰,也不能怪我心不在焉嘛。

  失去记忆之后,老姊跟世田谷成为我了解自己的消息来源。根据她们的說法,我叫做草加合人,今年高一,在一场自行车事故中失去意识,之后被前来寻找我的世田谷发现,搭乘救护车来到这家医院。父亲长期派驻北海道,母亲正在前来医院的途中。

  我郑重地向世田谷致谢。若不是被她发现,我可能真的有生命危险。那条斜坡平时人跡罕至,我出事的地方又十分偏僻,再加上那天刚好下雨,处境真的非常危险。

  「谢谢妳救了我,世田谷。」

  话才刚說完,世田谷就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难道我說错了什麼吗?正当我忐忑不安的时候,世田谷默默地走出病房,一阵子之后再度出现,脸上又恢复平常的神情。心裡面虽然纳闷不已,不过世田谷似乎不想再提起这个话题,我也只好将满腔的疑惑藏在心底。

  刚被送进医院的时候,我住在单人房,随著伤势的逐渐康复,第三天就移至四人房。不过其他三个床位都是空的,我等於是住在比较大的单人房。

  移至四人房的第二天,学校的同学前来探望我。穿著制服的两人神情十分担忧,据說是因

  为我迟迟未来参加暑期辅导,两人打电话到家裡找人,才从老姊的口中得知我的消息。

  「草加,你真的失去记忆了吗?」

  「嗯。」

  「该不会真的忘了我吧?」

  自称山崎的人开口。

  「……好像是。」

  「我借你一千元的事情呢?该不会也忘了吧?」

  「真的吗?抱歉,我马上还你。」

  我连忙拿起放在床边的皮夹。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自称阿滨的人拉了山崎一把,原来是在跟我开玩笑。

  「开个玩笑又不会死。这裡的气氛这麼闷,正需要笑话来振奋一下呢!草加,你說是吧?」

  既然山崎点名,我只好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阿滨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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