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好,先在脑海中来个沙盘推演吧!
首先必须先制造交谈的机会。我现在最想跟別人间聊什麼话题呢……?
「我叫做世田谷风子,以前唸三中。对了,我们的导师是不是假发男啊?」
「咦,妳也发现啦?」
「对呀,我们真是有默契。」
別傻了。
导师是不是假发男,应该是稍有交情的朋友才可能聊到的话题,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是不会聊得那麼深入的。
坐在座位上兀自发愣的同时,班上同学的嘻笑声阵阵传入耳中。教室內的欢乐气息更突显我心中的孤独与寂寞,两种情绪汇集在一起,形成一股难以宣洩的怨气。
都怪合人沒考上啦!
如果合人变成同班同学,我就不会这麼孤单了。
以前就算是重新编班,被迫跟其他的好朋友分开,合人也总是陪在我的身边。我跟合人聊天的时候,班上的其他人偶尔也会加入对话,或许是合人跟其他人聊天的时候,我也会趁机参上一腳,所以並不怕找不到交朋友的机会。
最重要的是,如果合人也在场,他一定会同意「导师是个假发男」的推论。而且呢~不是当场表示赞同,就是要我保持低调,把这个祕密藏在心裡就好。
合人跟我虽然常常吵架,基本上我们两个还挺有默契的,毕竟已经黏在一起十几年,平常也几乎都在一起吃饭。大家都說两个人呼吸同樣的空气、吃同樣的食物,就会拥有相同的思考模式和价值观,甚至连对方在想什麼都很清楚。这句话的真实性如何,我不便置评。不过合人心裡面想些什麼,我大概都猜得出来。
……可是合人卻总是不明白我內心的想法。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上课钟声响起,宝贵的下课时间就在我来不及跟同学攀谈的情況下结束了。
原来独行侠的时间就是这樣度过的。
视听教室的入学教育结束之后,今天的课程也到此告一段落。
结果我还是沒跟任何人交谈。
即使早已是预料中之事,还是让我的心情沉重无比。
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很独立的人。老爸长年在外出差,一年难得见上一面;老妈大概一个星期才会出现一次。所以从小我就学会了一个人生活的本事。我是那种可以自己一个人料理三餐、晚上独自入睡的孩子。这些年来我就是过著这种生活,满心以为举目无亲的高中生活应该也难不倒我才对。
不过平心而论,这种生活都是建立在「合人在我身边」的前提上。无聊的时候找合人準沒错;不喜欢独自用餐的感觉,到合人家搭伙就对了;不想一个人度过漫漫长夜,还可以跑到合人的房间裡大鬧特鬧,直到困了、倦了才打道回府。沒错,这就是我打发寂寞的方法。
离开视听教室之后,我拨开人群走出校门,朝著山腳下的车站前进。
学校位於一块微微隆起的台地,从车站走到学校,必须经过一段还不算短的缓坡。上学的时候满辛苦的,放学的时候就轻松了。可是說也奇怪,我的双腿卻彷彿灌了铅似的沉重。
垂头丧气地走下斜坡后,我不禁想起了合人。
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合人就读的学校应该沒什麼过去认识的死党。那裡是二次招生的学校,本校毕业生报考的人数不多,算算几乎是沒有才对。也就是說,合人的处境大概也跟我差不了多少。
說不定……
我停下了腳步。
說不定合人现在也跟我一樣孤单。
一想到这裡,先前的郁闷突然一扫而空,沉重的步伐也跟著轻快起来。
沒错,一定是这樣。合人以前从未跟我分隔两地,或许他现在也感到十分不安。嗯,一定是的。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好点子,干脆到车站去找他好了。
於是我飞快地冲下斜坡,腳步轻快无比。
这个点子真是不错。到车站去等合人,然后跟他一起回家。无精打采的合人只要看到我,一定会露出欣慰的笑容。
我们回家之后一起吃晚餐,再悠哉地入睡。
一想到这裡,我的精神就突然抖擞了起来。看来我也满现实的嘛!
於是我沿著通往车站的斜坡一路跑下。被我超越的其他路人虽然报以莫名其妙的眼光,我卻一点都沒放在心上。
几十分钟之后,我站在綠丘站的验票口等待合人。
綠丘站是距离綠丘高中最近的地铁站,也是合人上学放学的必经之路。车站的旁边就是大楼,算是地铁沿線规模较大的停靠站,不过验票口卻只有一个。也就是說只要守在这裡,一定就能逮到合人。
穿著綠丘制服的学生陆续从站內出现,合人应该也快到了才对。
我突然有种不耐烦的感觉,就好像合人迟到了似的,即使我根本沒跟他約定见面。
可恶,到底要让我等多久啊?
我不时打量著手表上的时间,总觉得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秒针移动的速度简直跟蜗牛一樣,怎麼不快一点呢?
就在我跟手表玩起大眼瞪小眼的遊戏时,合人突然从马路对面的人行道现身了。
终於来了!
本想立刻跑到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