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於是我陪著走路一拐一拐的大上来到计程车招呼站。
「就这樣吧,我先走了。」
「世、世田谷。」
「嗯?」
「谢谢。」
大上低头凝视著腳边,小小声地开口。
感受不到半点诚意。或许在他短暂的人生之中,从未开口向人道过谢吧。
「說话的时候请看著对方的眼睛,这是一种礼貌。」
我出言纠正之后,大上显得更加难为情。
「不过我也要谢谢你今天找我比赛。或许这对你来說是一段痛苦的回忆,不过我倒是玩得很高兴。」
大上笑了,笑得十分僵硬。或许在他短暂的人生之中,也不常接受他人的谢意吧。
目送大上坐上计程车之后,我沿著原路往回走,準备去牵回自己的登山车。虽然折腾了好一段时间,今天还是过得很快乐。
4人工卫星的轨道
期末考的成绩还算不错,我感到大为满意。看来保有完整的暑假已经不成问题了。
结业典礼前的亲职座谈由於监护人缺席的缘故,我得到一个×。不过我才一年级而已,成绩不错,也沒有素行不良的记錄,监护人就算缺席应该也沒什麼关系才对。
偶一为之的跷课,也不会影响到我的升级。再說我也不是班上的跷课大王,迟到早退的记錄还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內,顶多被导师唸个几句而已吧。
遗憾的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下午的导师时间结束,正打算溜出教室的时候,假发导师把我叫了回来。
「世田谷,妳过来一下。」
我假装沒听见,直接走出教室门口,準备下楼。
老师从教室追了出来。
「世田谷。」
我还是充耳不问,一口气冲下楼梯。
「一年一班十二号的世田谷风子!」
连名带姓还加上班级跟座号,这下子总不好装作沒听见了。
於是我转过身来,抬头看著假发老师。
老师,你的发型真的很诡異,早上出门之前先照个镜子好吗?一看就知道是假发,太明显了。
这几句话差点冲口而出,不过我还是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有事吗,老师?」
「我叫妳好几次了,为什麼都不回答?」
「我以为老师不是在叫我。」
「班上也只有妳姓世田谷。」
「这根柱子也姓世田谷,老师不知道吗?」
假发导师打量著旁边的樑柱。
拜託,开玩笑的而已啦,柱子上面哪有掛著什麼名牌。
假发导师认真的神情反而让我有些不耐。
「老师找我有什麼事情?」
「三方面谈不是缺席吗?这樣子不太好,不知道妳母亲什麼时候有空?」
「一定要家长出席吗?」
「沒错。」
「家母……一直都很忙。」
「家母」並不是我的常用字汇,差点沒让我咬到舌头。
「有些事情必须当面跟妳母亲沟通,请她找个时间过来一趟吧。明天之前给老师一个答覆,否则老师就直接打电话跟妳母亲敲定时间。」
假发导师下了最后通牒。
何必这麼尽责呢?公务员不就是图个溫饱而已?你就是热心过了头,才会变成禿子。
我在心中暗自咒罵,卻无法忽视老师打算直接连络老妈的严重性,只好乖乖地答应。
第二天午休时间,我试著以电话连络老妈。昨天老妈还是沒回家,看来工作真的很忙。
躲在平时吃午餐的楼梯间,我凝视著显示老妈手机号码的液晶萤幕。
每次打电话给老妈之前,我总是特別紧张。
老妈是个大忙人,几乎很少回家,晚餐也是在公司解決的,有时甚至直接睡在公司。或许是出於对我的信任,也或许是根本不把我当回事,总之我已经过了好一阵子沒人照顾的生活了。
之前我总是以简讯跟老妈联系,毕竟我不清楚老妈的作息,直接打电话並不恰当。每次发出简讯之后,老妈大致上都会在半分钟之內做出回应。回应的內容很简单,不是「好」,就是「知道了」而已。
以前老妈总說打电话是佔用对方的时间,迫使对方必须听自己說话,因此她不喜欢打电话给別人,也不希望接到別人的电话。
可是我已经连续发了三封「下星期能不能找一天休假?」的简讯,老妈卻半点回应也沒有。
其实我大可向假发导师表示连络不到老妈,不过假发导师应该不会相信这种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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