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说,毕竟是那么久以前的种子了。」
「希望会发芽。」
学姊露出期待的微笑。
我与学姊一起走到车站,然后挥手道别。
搭乘电车回家的途中,我陷入了沉思。
最近阿滨和山崎常常问起学姊的事情,不是问我跟学姊是不是男女朋友,就是问我对学姊有没有好感。
我对学姊有没有好感?
如果硬要在讨厌与喜欢之间选个答案,我当然选择喜欢。可是所谓的「喜欢」是不是可以跟男女之间的情爱画上等号,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在我的眼中,学姊长得既漂亮,个性又可爱,如果学姊真的成为我的女朋友,炉火中烧的山崎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宰了我。
没办法,学姊就是这么有魅力。
不过,觉得学姊很可爱是一回事,喜不喜欢学姊又是另一回事。
再说,就算我喜欢学姊好了,也不能保证学姊也喜欢我。
只是学姊愿意吃我所写的笔记,而且又好几次邀请我共进午餐,应该还不至于讨厌我才对。至于学姊对我的感情是否跟男女之间的情爱有关,这又是另一个值得思索的问题。
不过我可以确定一件事……
虽然我不知道学姊对我有什么感觉,不过我倒是满在乎学姊的。
要不然我也不会走下楼梯换上室外鞋之后,还特地跑到学生会教室去找学姊。
在乎。
没错,我是满在乎学姊的。
这是目前我认为最适当的形容方式。
电车抵达柿木阪。我停止思索,走出电车。
此时一只黄鼠狼守在验票口。
黄鼠狼频频打量着站内的时钟以及贴在墙壁上的列车时刻表,看起来好像在等人的样子。身边的长凳还摆着几个纸袋和塑胶袋,看来应该是只才刚血拼回来的黄鼠狼。
通过验票口的旅客无不一脸讶异地打量着那只黄鼠狼。也难怪他们会有这种反应,毕竟双足步行、脸又长得跟人类一样的黄鼠狼并不怎么常见。
就算是正被神秘组织追杀的特工,也会在擦身而过的时候回头望这只黄鼠狼一眼吧。
我正准备从黄鼠狼的面前走过,却被黄鼠狼一把揪住了衣领。
「阵前逃亡是唯一死刑,你没学过吗?」
「我念的学校没教这个。基本上那是一所崇尚和平的学校,只会教授方程式、光合作用以及外语之类的知识。」
「今天枫姐会晚点回家,要我负责做晚餐,你可别给我落跑。」
「做晚餐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吧?」
穿着黄鼠狼道具服的风子将手中的信递给了我。
「看得懂日文吗?」
「不劳您挂心。」
我从风子手中接过信纸。
上面写着「风子,我有事出门,小合就拜托你了」,署名则是写着「枫」。
「所以我还特地去采买晚餐的材料呢。既然东西都已经帮你买回来了,搬运的工作交给你并不为过吧?」
既然长官不允许属下阵前逃亡,那么除了乖乖听命之外,我也没有其他的选择,即使想要拔腿就跑,黄鼠狼的速度也不容小觑。或许黄鼠狼的外表跟印象中的飞毛腿相去甚远,然而过去的惨痛经验却让我对黄鼠狼的快手快脚留下深刻的印象。
穿着黄鼠狼道具服的女生叫作世田谷风子,就住在我家隔壁,也是我儿时的玩伴。除了上学时间之外,无时无刻都穿着道具服。
穿着道具服的风子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打扮成黄鼠狼的模样。
大概是今年夏天的新流行吧。
「这件黄鼠狼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谁跟你黄鼠狼,这叫作蒙哥。」
「蒙哥?」
我仔细地打量风子身上的道具服。
「蒙哥跟黄鼠狼有什么不同?」
「差太多了,你会把鲽鱼当成比目鱼吗?」
我努力思考鲽鱼跟比目鱼的差别,脑袋中唯一的印象只有两者在超市生鲜柜所陈列的生鱼片价格不同,而且我已经记不得哪一种比较贵、哪一种比较便宜了。
于是我跟风子离开站前的商店街,爬上柿木阪。今天的东西特别多,爬起来格外地吃力。当然,吃力的人只有我而已。
「晚上要做什么?」
身穿蒙哥装的风子简洁答道:
「关东煮。」
关东煮?
大热天吃关东煮?
「已经七月了耶。」
「嗯,七月。」
「我们住在北半球。」
「嗯,北半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