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个人力量的『恶戮司』背道而驰,事实上棍原也的确是在批判这个组织。要是首领肯接受他的意见创造出理想的组织型态,那柅原也不需要这么苦口婆心了。
「可以吗?」
他将视线转向老干部,为了就是想确定老人是否认同自己的看法。
「我无权决定什么。一切都取决于首领。」
老人极平静地答道,他的语气让人感受不到丝毫情感的波动,从老人的表情也完全猜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
棍原再次将目光移至首领身上。
然而首领却像故意忽视他的举动一般毫无反应。
首领只是纯粹地死盯着柅原的脸不放。
干部们也清楚,这是首领在思考时的表情。
「你觉得呢?」
就像刚才的柅原一样,首领也把问题丢向老干部。
「我无权决定。」
老人的回答和之前一模一样。
原本两眼发直表情空洞的首领,这才回过神来。
「……好吧,交给你了。」
首领像踢皮球似的将工作派给了柅原。此时他的表情看起来已经兴趣缺缺,似乎在表示格和爱姬的事就到此为止,也索性承认柅原和其私兵的能力。
只不过首领的脸上还出现另一种奇妙的表情,就像玩具被抢走的孩子,一脸不服气。
棍原向首领道谢。
「谢谢首领,我必会凯旋归来。」
然而首领并没有对柅原说任何鼓励的话,他就是这样的男人。)
虽然通报员能与首领取得联系,但在组织中地位很低。『恶戮司』并不是上下阶级特别严谨的组织,但通报员的地位一般来说还是在干部之下。
因此刚刚在房间内通报员不但没有加入谈话,现在也没有与其他人平起平坐,独自走楼梯离开了。
柅原和另一个人一起进入电梯当中。
「那位仁兄的嗜好还真是令人困扰。」
棍原率先开口说道。眼睛半睁半闭的老人转过头来看他。
「如果好好干,『恶戮司』就会更加强大,要从台面下支配这个国家也不会是痴人说梦。但首领却只为了自己的喜好就让成员无故牺牲,像样的组织是绝不会发生这种事的。」
柅原就是这种致力于强化『恶戮司』的自负男子。和自己的热情相较之下,他认为眼前这个唯唯诺诺的男人只是一个逆来顺受的点头机器。好不容易在组织待了那么久,也能够直接和首领接触,为了使『恶戮司』更茁壮,都应该尽可能地向首领提出意见。
然而现况却让棍原不尽满意,因为他的建言几乎都不被采纳。虽然有时会采用一些他在实务上的意见——就像这次成为格和爱姬的对手之类的——然而对于组织大方向改革的建议全都被首领当成耳边风。
此时他的语气更加尖锐:
「其实『恶戮司』整体都太依赖上面那位仁兄的能力了。没有清楚划分职责,也没有中阶主管,对我们这些干部也没有确实下放责任。的确,那位仁兄很有能力,但一个过于集权的组织无法应付突发状况。天有不测风云,没有人能保证明天那位仁兄是不是能好好活着。」
「我认为那不是单纯的兴趣才对。」
老干部这才缓缓地开始反驳棍原的说法。
「他不是说物竞天择嘛。我想这个举动应该只是利用叛徒来解决成员素质降低的问题罢了。」
「所以是变向的裁员吗?即使是这样也未免牺牲太大,太大费周章了吧。」
「我认为这只是想法上的差异……」
老人没有做太激烈的辩驳,就此沉默。而柅原也不想套他的话了,两个人在这里说再多也没有意义。
此时棍原将话锋一转。
「我来之前你们在说些什么?」
「我只是被叫来而已,实际和首领谈话的是天地二雄。」
听到老人说出意料之外的名字,棍原有些吃惊。他知道天地是何方神圣。在『恶戮司』中,天地不是一般的成员,也不是通报员,更不是像棍原他们一样是干部。有一种身分是首领个人的亲信——首领有时还会称他们为「友人」,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天地则为其中一人。比起干部,这些友人能够更自由地与首领接触,但基本上并不负责执行『恶戮司』所接下的暗杀、破坏或护卫等工作,而是只有在首领钦点之下才会接手处理案件。
对棍原而言,像这种虎头蛇尾、半吊子的主从关系是一个组织的大忌。他认为担任首领护卫工作的就是保镳,私兵就好好做个私兵的工作,同理,干部就是干部、通报员就是通报员,以上皆非的则为一般的组织成员,大家本应各司其职,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总而言之,身分特殊的天地和首领谈话这件事让柅原一肚子火。不过事实上首领和亲信们见面的情形相当频繁,他们大多时候都是天南地北地聊。如果这次也是这样倒无所谓,但是让干部也一同出席这种事棍原还是头一次听到。
「那是在谈什么事情?」
「我说了,和首领谈话的人是天地,你应该去问他才是。」
看来老人不想多说,而棍原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此时,柅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