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搜集情报才行。不过现在我们连首领的居所都毫无头绪。」
警卫人员,也就是柅原的私兵,有好几个都在做训练。他们和稍早的十二个人一样,虽然长相不同,但体型和存在感都非常类似。大概是因为每天受训、规律地反覆着一样的作息,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棍原开始谈起要和首领进行面谈的事。
首先是要向首领传达希望能面谈的讯息。有时候会透过通报员传达,有时也可以藉由不定期更换的电子信箱或电话、电报、邮件等来申请面谈的机会。
接着,若是能够和首领见面,就会有人来接送。不过并不会事先告知时间地点,通常都是接送的人突然出现。负责接送的也不是一般的通报员,而是首领称为友人的亲信。
然而除了这点以外的情报都是模棱两可,充其量只能算是传闻。也就是说,首领的真面目仍是个谜。
「而且接送都是突如其来的,因此无法看准时机出兵,也无法带随扈同行。」
要是有人打算尾随在后,那个亲信就会动手了。
如果不事先到会面的场所瞧瞧也不了解那里的环境,再说每次的地点都不一样。有时是廉价公寓的其中一间房,像前一阵子在饭店里,有时候是在山中小屋,还有过在鸟不生蛋的沙丘上谈话,更有在学校校长室的纪录,完全没有脉络可循。
甚至就连组织的高层干部也会私藏一些关于首领和自己的资讯,这对于让一个组织流畅的营运毫无帮助,也是棍原感到最痛心的一点。
「以组织现在的状态,即使目前没什么大问题,不过要是首领换人会怎么样?『恶戮司』肯定会一夕之间分崩离析。所以要是继续让组织这样下去,那真是愚蠢透顶。」
「所以你打算杀了首领吗?」
格的口气似乎认为棍原太小题大作了。因为比起自己和爱姬的想法,棍原想造反的理由似乎太过理想化,太不切实际了。
「没错。交给我的话,『恶戮司』就会变得更壮大、更强悍。」
然而这样的理由对棍原来说却是再真实不过了。看来柅原和爱姬与格的价值观果然相去甚远。
将训练场绕了一圈以后,一行人趋身前往旁边的员工宿舍。
宿舍是钢骨建筑共五层楼,占地广,范围比办公大楼还大。内部装潢俨然是高级大厦的气氛,虽然没有办法进房间内部参观,不过应该是套房的设备吧。
「要掌握首领的所在位置,除了我向上头申请面谈,也需要有人去搜集首领会见别人时的谈话内容,所以战斗部队就要派上用场了。」
「因此在那之前不能引发事端对吧。」
「只要能够捕捉到首领实际的所在位置,即使他身边有亲信护驾,但一定人数有限。而我方的纪录则是三个人加起来共打败了十九名成员,所以对方并没有占到优势。」
爱姬皱起眉头。她和格只打败过九个人,也就是说第三个人光靠自己就打倒了十个『恶戮司』成员。
「另一个人是你吗?」
「不是,我何必杀了同是『恶戮司』的成员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
此刻,突然有个声响自远方传入三人的耳中。
这声音和杀戮的气氛毫不搭调,是哀伤的乐音,令人揪心的旋律。
又细又长宛如哭泣一般,是胡琴所拉出的曲子。
看来应该是从宿舍中某间房里传出来的。爱姬认为这乐音一定不是来自柅原那一群个性受压抑的私兵之手,演奏乐曲的人必定拥有独特的自我意志。
柅原的话证实了爱姬的推测。
「——那就是剩下的第三个人。」
5
那个男人盘腿坐在宿舍里某房间的正中央,房内的家具少得可怜。他的手上抱着从刚才就一直在演奏的乐器,只有脸转向柅原一行人。
而他的脖子上还缠着一条不合时节、破旧的围巾。
男人留着一头飘逸的长发,面容和善地看着两名初次见面的女孩。
柅原向两人介绍,这个男人名叫土岐野孤影。
「他应该算是你们的师兄。」
当年土岐野背叛『恶戮司』时,柅原帮助他诈死,并且收留了他。爱姬和格目前所面临的状况,两年前土岐野都经历过。就这方面而言,土岐野也的确是她们的师兄。
也就是说,柅原从两年前就开始策划叛变,并且着手布局了。
土岐野斯文安静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背叛『恶戮司』还杀了十名成员的人。然而爱姬和格比谁都清楚不能以貌取人的道理。第一,爱姬的外表只是个端庄的纤弱少女,而格看起来更只有小学生的年纪。『恶戮司』的成员中,似乎没有人身上会散发着危险的警戒气息。
「听说你这家伙杀了十个『恶戮司』啊。」
格一边说一边绕着土岐野的四周,还用眼睛打量着他。土岐野对于格毫不客气的眼光纹风不动,嘴角微微地上扬。
「那个乐器就是你的武器吗?」
土岐野依旧笑而不答。
接着他终于开口了。先是沙—的一声噪音,奇妙的机械音——就像收音机的杂音一般——从土岐野的体内发了出来。
「这只是我的兴趣,叫做马头琴。这个答案还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