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感到骄傲与赞叹的喜悦。
「那么这招您觉得如何!」
加俐玛尔说话的同时以闪电般的速度重新摆开架势,然后顺势祭出了雷霆万钧的砍劈;高速的刀刃瞬间仿佛消失在加俐玛尔的手中。
面对这记不知会从何方落下的利刃,亚雷克斯身子一转,快速将那把绯色的巨剑自下方提起。
瞬间尖锐的金属撞击声铿锵大作。
这一记交锋,败阵的一方手中的刀刃无法承受这股劲道应声折断,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转了几圈之后坠入了长草堆中。加俐玛尔看着手中的断剑向后退了两步。
老人满脸的络腮胡底下藏不住自己必杀招数被击破的惊愕。只是这阵惊愕的下一刻便缓缓转变成了对于眼前这位对手的赞叹。
亚雷克斯收起了举在空中的绯色巨剑,默默地站在原处。
「微臣输了。」
加俐玛尔将手中的断剑扔开,一股脑儿地盘腿坐到了地上。
「殿下,您进步得如此神速实在让微臣感到十分欣慰……不对,微臣此刻该直呼您的名字了,亚雷克斯殿下。这个艾尔德王国已非您的故土。一切恰如您孩提时代心里始终挥之不去的苦楚,那种无论什么地方都非您安身立命之处的感受,微臣其实再清楚不过了。臣不再阻拦您,就任您启程前往任何您想去的地方吧。」
「不过这么一来您就无法达成任务了。」
「这是臣自己的问题,您无须挂心。」
一句话表现出了加俐玛尔刚硬的态度,却也同时传达出了心中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情。
「好了,请您把握时间。天一亮,您离去的事实便会传遍整个宫廷。趁着那些您觉得碍眼的家伙们没有机会动用追兵之前,尽早离开此地。」
「虽然我很想这么做,不过……」
亚雷克斯重新举起了绯色巨剑直视前方,丝毫无法让人察觉一丝破绽。
「看来你率领的这群士兵没打算让我走得这么轻松。」
「您说什么!」
加俐玛尔叫出声音的同时从地上一跃而起,惊讶地察觉到自己麾下的兵士们全都亮出了刀刃,一步一步朝着脚下逼近。
「你们在干什么!胜负已经分晓,殿下已经可以远行!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执刀拘捕的对象了!你们现在这是干什么,」
「看来父王说什么也不打算放我一条生路。」
亚雷克斯语中流露着苦涩的情绪,同时脑中亦浮现出了父王那张印象极为薄弱的脸庞。
他那张消瘦的面容蓄着灰色叫须,总是带着一副十分享受的神情穿戴着奢华到让人无法动弹的衣饰坐在王座上。然而盘据在他脑海之中的,永远是打量着如何抹去自己过去的污点——铲除那藉由异地之女怀胎生下的,拥有异国容貌的王子。或许在他的心中,那位愈长愈像母亲、全然找不出一处源于自身遗传的王子,早已化身成为心里一只盘据在宫廷之中的魔物,未曾停止地不断折腾着他的自信。
亚雷克斯忆起自己曾经听闻一位年轻的妃子正怀有身孕。年老的国王肯定也惧怕着他那拥有异国血统的怪物王子会在日后带着怨气回到旧地血洗他的王国吧。
「艾尔德王-维兰德——我的父亲——您就这么惧怕您这容貌与您迥异的儿子吗!」
亚雷克斯不禁对着父王咆哮。那知晓自己离开的国王,此刻定是缩在宠妾怀里,在寝室四堵高墙的遮蔽下不停地颤抖吧。
「果真如此,那么我就让你领教,你那恐怖的儿子究竟能让你害怕到什么程度!维兰德王,你尽管发抖吧!以此刻为鉴,我将不会再认你这个父亲!今日我离开此地,踏上属于我的道路时,我将不复踏上这块土地,唯此之前。你将看到那头你欲除之而后快的魔兽是何等地骠悍!」
逐渐靠上来的军队中,一名兵士发出怪异的咆哮跃向被包围在阵中的银发壮汉。只见亚雷克斯回身挥臂甩出了巨剑,绯色的长刃一剑埋入了兵士的头颅中。
染满鲜血的头盔弹向空中,因惯性而倒向亚雷克斯的士兵被他一脚踹开。随后又是一剑刺穿接着袭来的兵士腹部。
一阵哀鸣之中,剑身穿过腹部的兵士尽管不想放开手中的刀刃,却只见他身体缓缓前屈,终至无力而倒下。绯色的巨剑映出了光芒,没有沾染上一滴低贱的血水。它彷佛一只躯干烙了咒符的野兽,颤着身体低声长吟。
「杀、杀了他!」
一句恐慌之中的惊叫不知从何而来,同时四名兵士挥剑从不同的方位朝猎物一拥而上。
血光四溅。方才拭去了脸上红渍的亚雷克斯身后,一名战士背靠着他替他防御后方敌人,令他为之一惊。
「加俐玛尔!你这么做是要同我一起扛下叛国的罪名吗……」
「臣不是叛将!只是看不惯这般没有战士风骨的恶行!」
严谨的老剑上沉声说道。
「殿下对此毋需在意!相比之下,殿下千万不可将眼光自敌人身上移开!不要忘了臣曾经教导过你的事物,」
亚雷克斯道出一句抱歉后,便再度将精神集中到眼前袭来的敌兵之中。
哀嚎的声音在空中交错,不断有新的尸体瘫倒在地上,鲜血与尸块交融成为新的土壤,持续扩张,使得战士们几乎没有平坦的立足之地。
敌方的人墙前仆后继地涌上,未曾歇止。想必是因为国王下达了在王子踏出国境前取其性命的饬令。在此之间,亚雷克斯刀下的亡魂已不计其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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