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咪咪压在我的背上,好像挺不错的。」
「……不知道媛心里生不生气……」
「不知道,说著那么幸福的梦话,应该不必担心吧。」
——我大概对媛做了最差劲的事……
我一边想著等她醒来後要对她道歉,一边朝海边蹒跚走著。
凉爽的风轻抚著肌肤……我突然想起自己忘了换衣服,从昨天就一直穿著制服。先不管这个了,夏天的早上厌觉好舒服,眼看著天空逐渐变蓝,没有什么车子,送报的脚踏车声清晰可闻,回头可以清楚看见不眠之山。
向前走的须弥依旧不看我一眼,我只能看著他的背影,他现在在想些什么呢?
一辆车从我们旁边呼啸而过,车灯灯光使得紧握在须弥右手里的东西反射出光芒,看到这幅情景我有些感伤起来。
穿到铁轨的另一端,海的味道更为明显了,天空已经从深蓝色转为白色,天色亮了起来。
海被包覆在早晨的薄雾中,沙滩像是要穿透般一直延伸到小岛,岛也被笼罩在雾里,看不清楚,我们走在没有其他人、只听得到海浪声的幽静步道上,在岛的前方、松林的对面看到了那栋废弃屋。
走入林间的小步道。
一瞬间——
须弥握住的钻石发出光芒,飞进我的眼里,跟刚才的反射光不同,像是钻石自己在发光……美乡的意志……?
我知道经由那颗结晶能够看见须弥和美乡之间的回忆,而且那些影像,无关的人完全看不见,能够看见的人,视点似乎也不同。虽然因为要研究的关系,我曾经对唯和媛说明过,但我想她们两个都没有看到吧,须弥曾经让我看过一次,不过那时我心中暗想著不想再看第二次了。
美乡,或者是须弥,又想让我看回忆了……
光夺去了我的视线。
我并不是居於美乡甚至须弥的视点,而是从自己的视点看他们。
——傍晚,美乡跑向穿著制服、在废弃屋入口旁看海的须弥,她戴著发带露出额头,身穿简单的白色T恤和深蓝色的短裤。
我一直在松树荫下看著。
须弥发现了美乡。
「美乡……」
「山县,好久不见了。」
美乡在他旁边停下脚步,如果是人的话,肩膀会上下耸动用力喘息著,但因为是魔像怪,并没有这种现象。美乡身材很纤细,完全感觉不出她的身体正逐渐变成结晶,须弥站起身和美乡面对面。
「身体怎么样……」
「不要紧……我是想这么说好让你放心,但好像还是无法治好,看来只能接受命运。」
「怎么会……」
「真的接受命运的话,应该像教授所说的选择绝望跟死,可是我决定不那么做。」
「……我也一样,被教授告知的时候,虽然也曾怀疑绝望会比较好吗,但最後还是搞不清楚到底要怎么做比较好,现在你来到这里,就像是来到一个无法回头的地方……」
「我选择这么做,即使明知这个结果会让你背负著什么,我还是无论如何都想再见你一面……」
「为什么?你非见我不可的理由是什么?」
「……你也太迟钝了,难道要让女生自己清楚说出来吗?……我之前也曾经说过吧,我喜欢你。」
「我……以为喜欢的意思是友情、好感之类的……而且说要跟你做朋友的是我。」
「因为我这个样子所以不行吧,我的形象即使再充满柔情,遗是会变成硬梆梆的,我说喜欢你,是充满柔情、胸口会好痛的那种喜欢。」
说完後,美乡对他温柔微笑著,那是一直跟她在一起的我,从来没见过的表情。
「你对我的感觉呢?」
「我也是那种意义的喜欢,我在这里等待的期间一直心好痛。」
「太好了,这样就确定我们是互相喜欢的,然後……我想我恐怕已经无法绝望了,我现在已经有心理准备,在结晶之中……无之中,一个人独活下去,这样就可以了,我不想绝望,现在能跟你一起度过的时间比较重要。」
「我也这么认为,就算你变成结晶,我也不会绝望,我会研究操形学,即使花上一辈子的时间,也要将你救出来,所以,请你一直一直等下去。」
「我一心盼望能够听到你这么对我说,真的很抱歉,一想到这会让你背负著多么沉重的重
担,我就於心不忍,但比起绝望,我还是想相信「责任」这个希望。」
——原来如此,他们两个是在这瞬间背负的啊。
「我是在无之中持续等待的十字架。」
「我是救出喜欢的人的十字架。」
就像国中国文课所学的《奔跑吧,梅洛斯》一样,两人之间没有其他人介入的余地。
「……那么,请你在这边等一下,我有东西想让你看。」
美乡走进废弃屋,不久之後走出来,换了一身浴衣打扮,是红底、白色斑点、多处绘有白蝶的可爱浴衣,头发没戴发带,而是夹发夹,额头还是露了出来。
「……真不好意思呢,」美乡的双颊看起来微微泛红,「不是制服也不是运动服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