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又是妄想梦,那之後我有好一阵子没梦到了,可能是因为换了枕头的缘故,……不,不对吧,想到那个清晰残留的恶梦内容,我马上明白,原因是因为一直烦恼著结晶的事。
——冷静下来,友二,乾并没有罹患结晶化的病。
没错,到了暑假尾声,我肩负著一个大习题,我心想还好暑假一开始就做了学校的习题。
本来或许不是我需要烦恼的事,但还是就像在刚刚的梦境中一样,我完全不觉得山县面对的问题跟我无关。没有收到已经解决的报告,媛还留在独乐崎,连媛都无法解决,我怎么可能做得到,不过我仍然很在意山县所说的「灵感」,因为不知为何,我自己也觉得似乎会想到些什么,或者该说必须想到些什么才行比较正确。
就像数学模拟考时,有些题目不在时间内闪过什么灵感就解不出来,可是却愈想愈糊涂,我常常直到时间到了才「啊」地想到,看到解答後懊恼万分。潜意识或右脑这种与感性相关的部份,就算一直坐在书桌前也不一定想得出来吧。
愈急就愈想不到。
在梦中,我的潜意识也没有闪过灵感。
「啊~我好像快疯了……」
我忍不住喃喃道。
为了转换心情,我慢慢起身拉开窗帘,早晨还不酷热的空气从敞开的窗户流进,让我冷静下来。
我环视自己的房间,明明是自己一直使用的房间,回到家後看起来总觉得有些不同,爸妈为了让我随时都可以回来,一直都有帮我打扫,不过多少还是被当成置物间了,变得很狭隘。我还以为房间角落放有电风扇,结果是形状类似的电暖扇,真是的,什么时候买的啊?……这房间基本上应该是我觉得「可以待在这里」的地方啊……
——山县遭受到像大雄妈妈那样的暴举,也就是自己的房间被清空,这可更过分数百倍……
要是被那样对待的话,怎么样也无法觉得「可以待在这里」吧。
为什么山县的父母相信媒体的言论更甚於自己的孩子呢?
想到和父母的信赖关系,我的胸口也疼了起来,因为我没有对爸妈说过我在保健室上课……
「…………」
察觉到自己又在想那件事,我重新看向搬家时留在房间里的东西,例如毕业纪念册之类的。虽然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翻开厚重的页面,看到排放著的照片,又重燃起被欺负时的怨恨,不过发现目标的乾後,心立刻又揪紧起来,她国中时就已经很可爱,不知让我心跳过多少次,不过那个时候我完全不知道她是魔像怪,也不知道存在著魔像怪这种东西。
……姊姊或爸妈有擅自进入我的房间,偷看过我的毕业纪念册吗?想到他们如果这么做,我就背脊发凉,我当然从来没跟家人提过乾的事。
然後,我在书架深处找到小学时,自由研究制造的正八角形明矾结晶,发现原来自己从那时开始就已经显露「物质好萌」的个性了,将它对著光看,我又想起那颗钻石。
——不行,我还是无法将负面思考从脑海里挥去。
「嗨!早安,「无二的朋友」。」
走进客厅,拿著报纸的姊姊从旁边探出头来和我打招呼,我完全忘了每当她想调侃我的时候就会用名字的由来叫我,所以——
「……早安,「一枝花」。(编注:日文中花字发音通华字。)
我花了一点时间才像以前那样反击回去。
关於我的名字的由来,以前会觉得「输给名字了」,不过现在怎么样呢?例如我和唯的关系,如果以言语来形容的话,应该还是「朋友」吧?不,虽然我自己这么认为,但对方也许觉得很困扰……
相对地,姊姊是个充满光华的人,完全不愧有那样的名字,我从以前在她面前就感到自卑,年龄相差六岁也是原因之一,很难跟她交谈,总是对她敬而远之。
「你在看报纸喔?」
「不行吗?大学生可是很辛苦的,应该说,你也该看点报纸比较好吧,明年就是考生了。」
姊姊是大学四年级生,利用漫长的暑假回家,听妈说平常好像都忙於找工作,但似乎不太顺利,如果找不到的话,打算先打工,延缓就职一年。
——明年就是考生,就算被人这么说,我也没有任何实感,现在的烦恼重要多了。
「啊,对了,你还记得住在隔壁的早坂先生吗?」
我将牛奶倒入杯子放在桌上时,姊姊这么说道,听到早坂这个姓氏,顿时失去了冷静。
「记、记得什么?」
「……啊?什么记得什么?就是你不是常跟小堇一起玩吗?」
「……嗯,为什么现在突然提起这件事?」
「前一阵子,早坂先生寄了一封信来,说生活终於安定下来,妈妈说:「之前漏夜潜逃,害我很担心,不过还好平安无事。」说著说著好像还哭了呢。」
「……是喔。」
「哎呀,你还真无情耶,小堇现在也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信上好像还写到最近两家人见个面吧,如果可以见到的话不是很好吗?青梅竹马感觉很萌~呢,反正你在那边也交不到女朋友,怎么可以放过这个机会?」
姊姊似乎基於我国中时的印象,认定我一定交不到女朋友,虽然我自己在不久之前也是这么认为啦……就让她这么觉得吧,若是被追问那种事,感觉很讨厌。
「反正就算见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必了,……对了,你不要偶尔用像是千金小姐的口吻说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