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嗯——……如果是喜欢的人,应该没问题的……这种距离好心痛喔,怎么样才能治好你呢?」
「……对不起。」
我无法好好掌握与女生的距离,过去我一直都是在无限远的彼端眺望著,现在这么有魅力的存在就近在眼前,我实在无法保持冷静。
虽然很卑鄙,不过我转移话题掩饰著。
「那么,我们开始做作业吧?」
「……嗯,」乾下了床,坐到和室桌前,「今天也教数学和化学吧。」
「没问题。」
「可是这样没关系吗?我一直依赖你,全部都看你的。」
「又不是照抄,而且是一题一题弄明白,没关系的。」
她从书包拿出文具,开始做作业,我一边从旁注视著她,一边思考著——
——人和人形的关系,说不定与人和神的关系相同。
我「真正的愿望」是被乾所拥有,意思是「对乾以外的女孩子紧闭心门」,但是我想也可以解释为,我要成为乾的人形,换句话说,就是希望乾成为我的女神。
现在回想起来,我一直将乾视为女神,因为我从未在妄想中跟乾亲热过。
我确实每天过著妄想的日子,直到跟乾互诉情意为止,一直被那样的妄想所纠缠,2次元
美少女主角、3次元偶像、班上同学全部混杂在一起,在我脑里转啊转的——当然几乎都是性
幻想。
可是,对乾的妄想,绝对没有色情成分在内,在我的脑海里,她一直是个贞洁圣女,唯独这点我可以拍胸脯保证。
我妄想中的乾,是跟色情无缘的柏拉图式存在,是单纯的幢憬,在离我远不可及的地方,冰清玉洁……浮现在我脑海里的只有国中时的酸甜回忆而已。
可是——
现实的乾却不一样,比起我,她对於做爱那件事,虽然很羞怯,但却很认真地考虑著,可能是因为得到了一直以来很渴望的人体,所以她在这方面的意念比其他女孩子更强烈吧。
对我来说,那就像女神突然对我伸出手来,这种事是不可能马上接受的,因为这样才没办法和她做爱。
这么一想,我的「真正的愿望」——「我想和琴子相系,我想被琴子所拥有」,其中「相系」和「被拥有」其实互相矛盾,是个很难实现的课题吧。
我没办法和乾做爱另外还有其他理由,那就是「女性恐怖」跟「疼痛恐怖」这两点。
关於「女性恐怖」,有件代表性的事,细节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但应该是发生在国三和乾一起坐之前的自习课时。
我静静地念书时,坐在旁边的女生的橡皮擦掉了,滚到我这边,我发现後想要捡起来,手伸到椅子下面,对我而言,那完全没有什么不良企图,几乎是无意识的举动,可是……
「不要碰!」
在我的手碰到橡皮擦前,那个女生叫道。
「……咦?」
「没关系,你不用捡。」
「……嗯、嗯。」
那女生马上伸手捡起橡皮擦,我的感觉是,她似乎不想让我碰到她的所有物。
从那天开始,我就觉得自己「被临座的女生讨厌」,而对她产生惧怕感,上学的时候如果她先到了,要坐进自己的座位变成很困难的事,交换改考卷时,也会战战兢兢地担心会不会又被她拒绝,连四眼相对都有罪恶感,直到换位子为止,每天都过得很辛苦。
「啊,那一定是在橡皮擦上写上自己喜欢的人的名字,用橡皮擦套遮住,不被那个人以外的男生碰到,当橡皮擦用完後,就可以变得两情相悦的小魔法,那时候女生之间很流行,好怀念喔——」
前一阵子乾跟我说了之後,我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不过因为会错意而产生的被害妄想已经根深蒂固,「太接近女生的话会被厌恶」这样的想法现在仍然无法改变。
「我很怕被排挤在外,所以也在橡皮擦上写了其实并不喜欢的人……那个时候我还不是很认识你,现在的话,我一定会写你的名字,……啊,不过我们已经两情相悦,这么做没什么意义吧。」
即使乾这么说,我还是无法毫无阻碍地拉近跟她之间的距离。
——不行,又要被唯骂「光只会说」了……
至於另一点的「疼痛恐怖」……
我非常非常怕痛,比方说血腥暴力片——光是提到都觉得很不舒服,所以还是不具体讲了。不只是看到画面会受不了,就连想像都会让我心脏噗通噗通乱跳,冷汗直冒,……缩著身子动弹不得。
对於疼痛,不知道人应该选择迟钝地轻松以对,还是应该敏感、戒慎恐惧,不管怎么说,我始终属於後者。
说到做爱这种事,对男生而言是件很有快感的事,据我的了解,对女生而言,除了快感外,还伴随著疼痛,女性特有的疼痛——这是无法具体说明的,不过我想那是身为男生的我怎么也无法了解的,所谓「我了解」是很自以为是的说法。
在女性经历的疼痛中,最痛的果然还是「初体验时的疼痛」。我绝对感受不到的疼痛,却由男生的我造成,光是想到我就受不了,虽然我绝对不想让乾的第一次被其他男人夺走,不过我也不想让她疼痛……我陷入这种很没骨气的二难之中。
我想「将乾神格化」、「女性恐怖」、「疼痛恐怖」这些并非个别存在,根脉是相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