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却不知道被藏在脑中何处,反倒是关于魔像怪的公式跑了出来,本来就有点不确定脑里是否真有闪过宇宙算式的,所以我干脆不再回想。
我张望四周,看到一个人的脸。
「……嗯?是谁……」
那个人默默地将眼镜递给我,我戴上之后,看清楚是干。
「……干。」
干的脸逐渐开始变形,变成了小树。
「……什么嘛,是小树啊……,我说过不可以再变成干的……」
「……」
「……对了,若是被周防老师看到就不好了,……干呢?」
「……」小树仍然不发一语,从胸口口袋拿出一张折起来的活页纸交给我。
「森田学长:
琴子学姊现在在体育馆,好像想要一个人静一静,不过我想她一定希望学长能陪在她身边,请你看到这封信后去找她,然后请她告诉你事情真相,我想那样会比从我口中知道要好。
片仓媛」
小树大概是确认了我看完了信,静静地走出拉帘。
「……事情真相……」我喃喃自语。
那恐怕是媛真正的目的,还有干真正的心情,既然以「真」来修辞,那就是以「不是真的」来伪装不得不隐瞒起来的事,要将这样的事说出来是很恐怖的,我一直像竹节虫那样拟态,隐藏着真正的自己,所以我明白那种恐惧,要干说出她害怕被人知道而隐藏起来的真正心情,这种事我做不到,没错,要由我来说才行,虽然我不可能完全明白,不过至少要明白个一、二点。
从媛跟琴子认识这个事实,我可以明白什么?然后——
「如果……干是……的话。」
我失去意识之前,脑海闪过的不是算式,大概是这个吧,如果这个假设是正确的,干一定……
我检查一下自己的服装,衬衫的钮扣有两个被打开了,我将它扣好。
然后穿上拖鞋走出拉帘,周防老师发现到我转过头来。
「森田,」老师的表情相当担心,「你可以起来了吗?」
我点点头,脸很冰冷僵硬,做不出任何表情,如果照镜子的话,一定会觉得像是看到没有血肉的人形吧。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老师说:「片仓同学将昏倒的你抬了过来,然后琴子一直在旁边陪着你,你们没有在做什么危险的事吧?」
「……没有。」
「……」老师等着我继续开口,但不久就放弃道:「是吗?真没办法,不过要是有什么事的话,一定要马上跟老师说。」
「谢谢老师。」
我点点头准备离开保健室。
「森田,」老师叫住我道:「……不.没事,我到底想说什么呢……」
「老师,暑假结束后,我可能会再来这里麻烦您。」
「咦?你的意思是……又要来保健室上课吗?」
「我先走了。」
我离开保健室,走向体育馆。
打开体育馆的厚重大门后,听见了钢琴的乐声,幽暗的体育馆在标示安全门的绿色光与月光的照射下,流泻着熟悉的乐曲,那是国中时练习过无数次的合唱曲,我脑海中自然而然浮现出歌词。
我被琴声吸引着朝舞台走去,从左边上到舞台,发现了正在弹钢琴的干,她应该没有注意到我,刚好是曲子的副歌部份,正集中精神弹奏着像是倾盆大雨般的激昂曲调,为了不干扰到演奏,她的头发绑了起来。
我站在钢琴的中凹处旁,闭上眼睛,竖耳聆听着乐曲。
不久,曲调变为犹如暴风雨过去,月光从云间露出一般舒缓,刚好适合现在的气氛,然后曲声渐歇。
我沉浸在余音之中一会,然后慢慢张开眼睛,看着干,她一直凝视着键盘呼吸着,她的身影在从窗外射进的微弱月光照射下,显得相当缥缈不实。
「干。」
听到我的叫声后,她讶异地看向我,因为光线微弱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她看起来好像在哭。
「……妳在哭吗?」
「没有,」干摇摇头,「哭过头,已经没有眼泪了,现在我已经冷静下来了。」她这么说着,视线再次落回键盘上。
「嗯,我有件事要跟你说,……那个——」
「不,妳不用说没关系,」我打断她的话,「由我来说,我舍不得让妳亲自开口说这种痛苦的事。」
「?」
「干是魔像怪吗?」
「!」她睁大双眼抬起头来,「为什么——」
「果然没错,那么,妳和那对兄妹所做的事,全是为了要让妳变成人吧。」
「……」干移开视线,但却没有否认我说的话。
「我完全相信媛所说的,以为只是想以『可以做爱的人形』为目的来制造魔像怪,可是,考虑你们对我所设下的陷阱,还有因此而产生的结果,也就是『我想与琴子相系,我想被琴子所拥有』这个『真正的愿望』,便可得知你们其实是另有目的,因为这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