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觉得安心一样,带点绿叶的樱树给人感觉更静谧。
门口到楼梯口之间中种着一丛丛映山红,樱花尚未调零时,喇叭形状的花朵会姹紫嫣红地绽放开来。
每天我都步行和坐公车来到学校,穿越大门,通过花丛旁走进教室。
开学已经有十天了。
高中课程的难度骤然增加,再加上那个春天暖煦煦的,上课时老像睡觉。
新班级感觉也不错,幸运的是同一所学校考上来不少熟人,有男生也有女生,一开始大家就都清楚彼此的性情,此外还互相介绍自己的邻座同学,于是我很快就在办理混熟了。
不久,就能把同学的长相和名字对上号了。
我的人际关系还算不错,因此不管在哪儿一般都能带动气氛,也算是有点小聪明。多亏了这个,换班也从未出现过问题。
那年也一样。
但是,总有点不对劲。
是那种别扭的感觉——
总之我一直都很困。一天二十四小时,脑海里一直笼着一层薄薄的的迷雾。
课堂上经常睡了过去,最后只能借别人的笔记看。
有时课程全部结束后还是觉得很困,于是干脆趴在桌子上不动了。
社团的话,我加入了弓道部,但这所学校的弓道部一点也不正式,可以随意缺席。于是我加入之后便一直缺席,稀里糊涂地度过了放学后的时间。
美加子现在好像已经离开了火星,到达了木星。
一阵清风拂过,窗外的花瓣纷纷扬扬地凋零。
我趴在桌子上,凝望着窗外的风景。
木星的话,短信要14天才能送达。
14这一数字一直浮在我的意识表层,导致我无法思考其它事情。
我真正的问题是真实感。
美加子在太阳系各处飞行。
美加子之前还在火星进行演习,现在却身处木星的欧罗巴卫星。
我眼前是春日午后的和煦,娇艳欲滴的花儿和新教室的气息。
而美加子在宇宙中。
我根本想像不出她身边的一切。
如果美加子身在埃及,或是身在挪威,我还能想像得出她在那儿的样子。毕竟那样的话,我们还是在同一片大地上,只是水土不同而已。
可是,那是宇宙。
就像是虚构的故事一般。
完全没有真实感。
不在同一平面上,指的就是这个吗?我终于有点可以理解了。
美加子已经不在这片大地上了。
她已经不在这颗星球的空气中了。
而在我的周围,百花怒放,季节流转,高中的课程也以很快的速度在推进,一入学就是摸底考试。现实毫不留情地铺展开来,我甚至都想大喊一句让时间等等我。
在我所见所闻的现实中,都没有留下美加子的身影。
我趴在桌子上,桌面木头的气味扑鼻而来。
是的,我一点点地不安起来。
我心中关于美加子的真实感已经渐渐腿色。
以前班里的大多数同学已经忘却美加子了,当我知道这一事实时,惊讶得目瞪口呆。
这一事实带给我的不仅仅时惊讶,还有难以言喻的沉重感。
所有人都如此轻易地将她置诸脑后。
最初的一个月还有女生跟她互发短信,但之后也断绝了联系。
美加子的离开不也是为了我们吗?
尽管心里很想质问她们,但最后我没有和任何人提起。公平一点考虑,淡忘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吧。
我读小学时,有个关系很好的死党在五年级时转学了。
我连那家伙的消息和联络方式都不知道……
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
大家也都像那样,渐渐淡忘了她。
说起来真有点郁闷,连美加子的母亲也渐渐当她不在了。
初中时一个叫长野的朋友和我考进了同一所高中,刚开学时,他就在足球部搞得腿部骨折,最后住了院。
我曾去探望过他一次,当时在医院住院处的会谈室里看到一个眼熟的女性,细细一看原来是美加子的母亲。
我和美加子的母亲以前见过两、三次面。我向她打了个招呼,她十分冷淡地回了我一句,像是马上就想离开这儿,但我强行拉住了她,问她美加子给她留下什么消息没有。
结果,美加子的母亲说,她几乎没有联系过自己。听到美加子和我联系得很频繁,经常发短信之类的,她反而小小地惊讶了一下。但美加子的母亲并没有向我询问美加子的情况。
我注意到美加子的母亲身边站着一个女孩。她坐在会谈室里帖有塑料薄膜的椅子上,穿着一身睡衣,应该是一名住院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