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塔尔西安明明不可能再出现,
明明不能出现的。
不能出现的东西,是不会出现的啊。
我真想责难自己的深信不疑。肺部有点发痒,心急渐如火燎。追迹者以一定的速度稳步地被运松往初战的空间。
我感觉到它在徐徐地移动,几乎要掉下眼泪来。
初战?
没错。这是实战。
和发动袭击的敌人进行的战斗。
杀。
升降机载着我的追迹者缓缓前进。我离那个若想不被杀死就要杀死别人的世界越来越近。
战斗。
战争。
难道……
我将被放逐到那种地方吗?
太不公平了。
机体喀嚓一声停了下来,感觉有点向前踉跄。
眼前的全方位屏幕上显示出了一条黑色通道,其中只有一盏橙色的安全灯拖着长长的光线。
是电磁弹射器。
大炮将把我发射向噬血成性的袭击者的所在之处。
我浑身上下如针芒刺痛,很想一时冲动大闹一场。但在追迹者发射前我没有任何自由这样做,因为规定如此。
秒表开始倒计时。
2.……1……
重力被机械降低,我轻得有点不自然地从前方倒向后方。
我飞跃在阳光几乎无法照射到得黑暗真空中。
此时的我突然回想起了小学时举行的文娱汇演。
我阴差阳错地成了第二主角。
正式开始之时,我吓得发抖,到了出场之时也不敢踏上舞台。身后有人推了我一把,我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了几步,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舞台之上了。眼前时一片漆黑的观众席,完全不知道是什么人在观看。
那时候和现在一样。
真不希望不要就这样被赶鸭子上架。
因为我总是不能从容镇定地面对现实。
我想回去。
回到里希提亚。
回到地球。
回到阿升所住的地方。
我将身体大幅度地朝左右方向扭转,然后是上下方向,我想用自己的双眼确认四周的情况。
我无力反驳,为了苟存生命,不得不进行工作。
4艘战舰发射的蓝色流星拖着尾焰划落。每一颗流星都是和我一样,被推向战场的追迹者。
这时的场景竟然也让人感觉十分绚丽。
我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
急促而絮乱。
以及如小动物的心脏一般轻快的心悸。
追迹者的机师并不会在战斗中和同伴配合,进行共同攻击。
追迹者只在移动时才会进行编队。战斗时各自都有自己的对手,只能孤军奋战到底。
因为宇宙太过辽阔,只能这样作战。
已经,再也无法和谁携手共进了。
空战就是这么一回事。所以战斗机机师有资格在坠机上留下记号。毕竟战果只是他个人的成果。
周围没有协同作战的伙伴。广袤的宇宙中,很少能在视野看到同伴的身影。
会不会有人已经开始战斗。抑或是在哪儿强忍着恐惧,战战兢兢地开枪了。
“卟——————————”WARNING开始鸣响,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僵硬了。
3机编队的塔尔西安映入了眼帘。
我像一头潜进水中一般,改变了角度,正面朝向塔尔西安。
我打算从后方追踪它们。
但是,这三个目标骤然拐了个直弯,朝我飞来。
要撞上了!
所幸机体擦身而过,差一点就要撞上了。
瞬间——
光芒与冲击包围了我。
剧烈的震荡和摩擦向我袭来,然后停止。擦身而过的塔尔西安朝我发射了等离子炮弹。我像挨了母亲一顿揍打般怔住了。炮弹直接击中。红色警告、蓝色警告和黄色警告填満了整个屏幕。塔尔西安采取了一击脱离的战术。
结束了。
我死了。
那时,我想这么像的。
但我还活着。我毫发无伤,追迹者也一样。防护盾接住了没有实体的炮弹,并将其中和了。警报狂鸣,警告我防护盾的耐久度减少了,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如果再次沐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