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即使他们已经位极人臣,但最终也是得在这人世上消失,接下来,就是属于自己的时代滴答,时钟的长针动了,已经五时十四分。
正在赛腾心想着,现在是差不多该进入会场时,却有整个身体腾空之感。
「怎么了……?」
茶杯里的旋纹茶溅了出来,脚底失去了地毯的触感。赛腾迅速转身瞥视四周,桌子、椅子、大理石雕刻,甚至议员们,所有的物体都了离开地面而浮了起来。
赛腾还来不及弄清楚状况,那阵漂浮感便乍然消失,随即掉落下来,瞬间维持了单膝着地的姿势,他头上的大钟,竟摇摇晃晃地倒了下来。
「……唔。」
他保护着自己的头部,伏身趴在地板上。咚隆!大钟发出了诡异的声响,随即撞向桌子。宛如坚固的横梁,在赛腾的头上形成。
紧接着,雷霆万钧的冲击力,让所有的物体腾空而起。
地板数度隆起,让身体蜷曲的赛腾翻来覆去。他感到腹部下方发出了轰鸣,整栋建筑物,都发出了喀吱喀吱、哔哔剥剥的石头碎裂声.四人小客车大小的枝状艺术吊灯猛然掉落,光彩夺目的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厅房内所有的家具胡乱弹飞,椅子震得四处乱蹦。
这阵猛烈的震动,持续了一分钟左右才停了下来。赛腾确认了自己确未受伤以后,便起身察看议员们的状况。议员们全都从原本端坐的椅子上跌落下来,有的匍伏在地,有的环抱双膝,其中一名没有受伤的人站起身来。
「停……停下来了吗?」
赛腾注意到头上沙沙作响的碎裂声尚未消失,天花板和柱子还会继续崩塌。
「别站起来!全部到这里来!」他大声的嘶喊着。
一个站立着的议员转过去,霎时,须以双手环抱的粗重石块,直接击中他的头颅,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整个人就被打落在地。幸存者们大吃一惊,狼狈不堪地聚集到赛腾四周。
转瞬之间,持续不停发出的碎裂声,突然增大起来,瓦砾如洪水般从天而降。赛腾等人躲在桌子与大钟之间细缝里,屏住气息忍耐着。
不久,四周归于寂静,这次连石头破碎声也消失了。
然而,这却是让人不知是否得救的微妙情况。赛腾和两三名议员所待的地方,遭到大量的乱石与木材所掩埋。
在一片漆黑之中,有人发出了因为恐惧而发颤的声音。
「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冷静。」赛腾沉稳的声音说道。「虽然发生了大地震,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声音了。容易碎裂的物品,大致上都已经毁坏了,我们应该安全了。」
「总,总领阁下。可是……」
「点名,我没事,其他还有谁在?」
三个人作出回应,但房间里至少还有其他四个人,每个人都不认为他们也平安无事。
悲伤不已的声音说:「怎么会这样,明明我们才正要开始……」
「冷静。」
赛腾再度开口说话,他的语气仿佛安抚孩子般似的沉稳。不过,他的话里却带着议员们从未想过的冷酷。
「大钟之厅都是这般惨状了,你们认为,那个没有柱子的宽广的大会会场里那些人,有可能平安无事吗?」
「难不成……」
「我不想去思考这件事。」
赛腾的声音,变得有如预言者般沉重。
「这就是上天保佑了。他们死了,我们却存活了下来。比起为牺牲而哀伤,不如让我们抱持着希望。还是说,你们……」
即便是在闇黑之中,议员们也能感觉到赛腾盯视着他们的冷峻眼神。
「想要和已死的朋友们一起走?」
「怎、怎么可能!」
议员们双膝跪地,方才赛腾的一句话,救了他们的性命,证明他们所仰仗的盟主,便是一切真理的化身。
「感谢您,这份恩情,即使要以性命回报,我们也在所不辞……」
「谢谢。那么,咱们便为了努力求生而努力。那些空气中飞舞的灰尘,会被吸进喉咙里,用圆领披风捣住嘴,减少呼吸的次数,冷静地等待救援吧。」
赛腾的声音再度回复平稳,他有着远远超越常人的胆识。
议员们的身体飒飒地蠢动着,赛腾搂着他们的肩,脸上的表情瞬间改变。
他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得意笑容。
少年并未花费太多时间,便发现此处是国家所有者的私人居室。
这间房间,可以说宽广,也可说狭窄。由于佣人长年的磨光,墙壁被磨得隐约发亮,看不出原本的砂岩材质。墙壁与墙壁之间,距离长达二十步,但沿着墙壁朝房间的中央靠近,延伸至天花板的书架,却堆叠了难以计数,横跨古今中外的大量书籍。因此,有如森林中野兽行走的小径般,人所能步行的场所,只剩下书本之间的狭窄通路。
在通路的深处,一名清瘦的老人,斜倾着身子坐在椅子上——整张皆由古木削成的结实椅子。老人凝视着少年的方向。
「来了啊……到这里来,不用客气。」
老人招呼少年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尖锐,甚至可说是女性化。少年缓缓迈步前进。警卫从软禁室到这里,都一直跟在少年的身后。当他从外面关上了少年背后的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