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都在替他担心啊--
担心那个人的事。
就算是伤害别人也在所不惜,以那么直接又拚命的心情爱着他,那么重视着他。
啊啊,真好,艾玛心想。
这就是家人啊!
“……说得也是……我实在太没有常识了……这是理所当然的。”
正如那位小姐所说的,这就是世间一般的想法。
艾玛的目光突然转移到暧炉上的相框。
那里放着很多家人的照片,也包括他的。少年时代的他、年幼的他、还有各个时期的他。
某张照片里,他和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拿着网球拍;另外一张照片里的他摆出了好像正在窥视睡在摇篮里的婴儿的姿势;树荫下的野餐一景;骑马风光;像是为了庆祝某人的生日而特地装饰的餐桌。这些照片都出现了几个跟威廉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孩子,男女都有。既然威廉是长子,那么,他们就是他的弟弟和妹妹吧?
和家人共度的种种时光,琼斯家的孩子们的历史。他们想必过得一定很幸福,每天都很开心吧?
这些……对艾玛来说,实在是太过遥远的风景。
艾玛不知道,原来他还有那样的童年时代。
一次也没有体验过。
“正因为是这样,”
因为过于悲伤,出于下意识地,艾玛反而勉强自己露出微笑。
“一不小心……以为我们身处于同一个国家。”
“是这样没错吧?”哈基姆露出讶异的表情。”同样都在英国。”
“我不是这个意思。”
艾玛好不容易可以正视哈基姆了,这位异国的王子其实一点也不可怕。因为,就像他那无法撼动的坚强意志,艾玛也不会改变接下来的决定了。
“来到这里以后,我终于了解了。”
这间宅邸,这个房间,这里的财富。
“他和我所住的世界,根本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对他而言,这些资产就有如空气,存在是理所当然的。多到数不清有多少从出生就环绕在身旁的奢侈品,洋溢着幸福的童年时代。
还有经过长年累积所培养的教养与知识、喜好、经验、对事情的基本看法……对自己而言,这些根本是无从得知的陌生事物。对我们两人而言,绝对不可能平等,也不可能对等而处的。
看着静静起身的艾玛,哈基姆又板起面孔。
“你再等一下吧,”哈基姆这么说:“他马上就回来了,起码你要当面跟他说。把你心里想的事情……你想做的事情,向他好好说明吧!最起码应该要做到这样对吧?至于他到底能不能接受--我想应该是没办法吧……”
“不,我要回去了。仔细想想,或许今天没有见到面反而好。现在的话……还可以保持现状……”
“才不好。”
哈基姆一脸严肃。
“一点都不好,你可别开玩笑。我可是看在情敌是威廉的份上才退出的哟!好不容易我愿意成全你们,你这么简单就说要放弃的话,那我可是会很困扰的!”
“……这……这是……”
“如果你不要他,至少应该选择我。”
“…………”
--此时--
威廉有气无力地敲着小梅利本街122号的玄关。
没有回应。
从玄关旁边的小窗望进去,走廊和客厅已被清空,主要的大型家具都被搬走了。基本上,能这么清楚地看到里面,是因为窗帘已经被拆下来了。
怎么会这样……
威廉有一股胸口发黑的不祥预感。
她走掉了吗?她从这里搬走了吗?自己是不是来得太晚了,你到底人在何处?艾玛小姐!
退了两、三步,抬头看看其他窗子东张西望,虽然想要从中寻找可以成为线索的东西,但却什么也找不到。是要再敲一次门,还是绕到后门看看呢?正当威廉左思右想地拿不定主意时……
“你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
有个中年男人从路上望向这里。是一个两手插在花呢夹克口袋,戴着狩猎帽的男人,修饰得整整齐齐的胡子让这个人看起来并不像是个无赖。
“呃……”
“那个家的人是前一阵子才过逝的。”
“……是的,”威廉从楼梯跑下来:“我就是因为这样才急忙跑来,请问老师的墓地在哪里?还有……这里的女仆呢?”
男人青灰色的眸子出现一丝怀疑的神色,直盯着威廉。
“你是什么人?”
照实回答了。
“威廉·琼斯?啊啊……”
男人的预期稍微和缓下来,右手从厚重的夹克里伸了出来。稍稍挪了挪头上的狩猎帽算是打过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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