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无论如何都要说服他。
我并不是在怀疑你那么坦诚地看着我时所说的那些话。
只是,
--她是可以配得上琼斯家的淑女吗?
结婚可不是一时的事。
希望对方和我们是属于同一个阶级的人。
艾玛非常了解李察·琼斯所说的,更确切的说法是……她也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琼斯先生的一片真心让人受宠若惊,高兴得几乎要飞上天了。
但就是因为这样,
才不能把这份可贵的心意当作是幸福并且依赖他。这么做的话,就成了坏女人了。
艾玛是这么想的。
虽然是这么想,但是有另一个声音在心里这么说。
为什么不相信?为什么不能依赖他?为什么不能紧抓住他不放?
充满留恋地自问自答起来。
他喜欢你,他想要你得到幸福。他不是留下了那个吻作为证据了吗?
你为何不顺从自己的心意,把幸福赌在他身上呢?
艾玛告诉自己,因为这么一来就没办法回头了。不论对他还是对自己己而言,如果硬要走向那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方向……就等于手牵手一起跳下悬崖峭壁……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各走各的路。
现在的话,我和他还可以各自走上不同的路。虽然美,但就当它全是场梦。把美丽的回忆留在心里,谨慎平稳地度过这场没有大风大浪的人生就好。这么做不但安全,而且也不会给任何人造成困扰。
所以……
或许还是只要写封信道别就好、再低调一点才是,艾玛心想。最好是当琼斯先生知道这件事时,自己已经到了让他联络不上的地方……这么做是比较好的。
虽然如此……
无论如何,就是想再见他一面。
想要听到他的声音。
想要看到他那如此温暖的笑脸,叫着艾玛小姐。
因为这么一来就可以把那份回忆珍藏在心里,不论身在何处都可以克服一切,努力下去。
艾玛想要稍微放纵自己的任性去做。
艾玛回想起前几天在洗窗帘等大型家具时的事情。洗着洗着……洗出一个美丽的大泡泡时,刚好吹来一阵风把泡泡高高吹向天空。泡泡轻飘飘地飘过花圃,越过了晾着的东西,在阳光的照耀下透出七彩颜色并飞过屋顶……然后破掉消失了。
噗的一声。
一瞬间。
一旦消失之后,它的存在就仿佛变得有如梦境般不真实。
纵使有些相似,但泡沫毕竟不是玻璃珠,也不是水晶,更不是什么东西都无法伤它丝毫的坚硬钻石。
但是,
就是这样才美。
因为它已经不存在了。
因为除了我之外,谁都不知道,除了我之外,谁都没看到。
我还记得这件事,用心将它牢牢记住。所以不论何时何地都可以看到、都能够回想起来……
能够亲眼看到这样的泡沫,自己真的很幸运也很骄傲。
呼……
艾玛作了个深呼吸,再度绕着雕像走了一圈,眺望着四周。
还是不见琼斯先生踪影,看样子不会来了。
这个城市的男性们……绅士阶级的人们……虽然每个人穿的服装乍看之下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只要看一眼,就可以马上知道是不是他。不论距离有多远、就算只看侧面或背影、不论有没有戴帽子,准确无误。
肩膀线条的些微差异和伸出脖子的方式、头的形状,还有走路的姿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能这么清楚地分辨出来,艾玛心想。不论看到谁,都可以马上知道是不是他。
约定的时间早就过了。
就算有什么状况,还是太不寻常了。是已经在什么地方和他擦身而过了,还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到底是怎么回事?
干脆去看看吧,到他家去。
艾玛想到就马上去做。
节省又极为克制,舍不得马车费而几乎没坐过载客马车的艾玛,腿力极好,肺活量也没问题。
就这么专心一意地走着,等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爬过汉普斯德丘陵地带的长马车道。目的地就近在眼前。放眼望去,看得到的建筑物只有一栋。
“哈基姆王子,我找到你啦!你果然在这儿~!”
这名藩王的儿子心不在焉地看着这张天真无邪的脸庞,吸了一口水烟,呼地吐出烟来。
铺了地毯、架起了伞,旁边还有侍女们殷勤服侍,正面玄关的屋顶平台成了临时的豪华休息室。
“早安,薇薇安。”哈基姆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