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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职背负起自己温柔之轭的人便是对上主最好的奉献。)
两人异口同声,以缓慢的速度加上丰富的抑扬顿挫念完歌曲般的诗句后,陷入甜蜜的沉默中。
威廉感受到两人自然相视的眼与眼之间,有某种先前并不存在的东西流动着。
“所……所以,正因为这样!”
威廉环顾四下,一一指着视线所及的事物;
“你看,松鸦在枝丫间飞跃,猫在墙上漫步,小孩也在路边跌倒不是嘛!从太古以来,就规定在这样的日子里,所有的人都应该去买眼镜。你也一定要去买眼镜才行。走吧,我们去买吧!”
艾玛目瞪口呆地张着嘴,然后又急忙用一只手掩住。似乎在忍耐着不要笑出来。
好吧,桂冠诗人既然行不通,那就来场能够逗笑她的喜剧吧!
“谢谢。”
终于能够说出话来时,她这么说。
“我很高兴,但是请让我稍微考虑一下。”
“当然。”威廉点头。“请慢慢考虑,我等待你的好消息。”
回到122号连栋住宅,艾玛脱下外出服,取下披肩。然后重新系上围裙,以发夹仔细地夹好头巾。
插图050
将购买回来的东西一一归位,一只手拎着装有绣线的袋子从门口探看,可以看到女主人坐在客厅暖炉前的椅子上看书,于是她打声招呼说我回来了,接着将采购回来的物品交给女主人。
“这是绣线。”
“嗯,好。”
“黄色15号不巧卖完了,要等下次进货,大约需要两周的时间。不过13号或17号都有货。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再去一趟。”
“这样啊,谢谢。”
凯莉·史东纳迅速地确认过绣线,又放回袋中,再次交还给她。
“请放在裁缝箱那边。”
“是。”
艾玛回答后退下,将袋子拿到窗边的工作桌。裁缝箱四周放着绷在木框上绣到一半的刺绣作品、插满各色大头针的针垫,还有好几个银制顶针到处散落着,在在令人联想到愉快的刺绣工作。艾玛有些迟疑不知该把新绣线放在哪里,于是整袋放在裁缝箱的盖子上。
接着再走回来,轻轻地把靠垫拍松,把盖毯边缘散乱的流苏整理整齐,然后若无其事地靠近暖炉。
原本目光落在书本内页的凯莉,突然注意到艾玛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儿。她一向不会停下手边的工作的。
艾玛稍微转动身躯,直盯着暖炉上方。
那儿排放着友人从旅行中带回来当土产的几样小玩意儿和明信片,还有放入了家人肖像的相框。
艾玛看着那些个小东西所堆成的杂乱小山,露出了迷惘的侧脸。就像是个在不可思议的梦中迷路的小孩,露出某种奇妙、不可置信、似乎非常不安,但又同时带着兴奋与幸福的表情。
“你怎么了?”
女主人这么一问,艾玛惊跳起来,带着吃惊的表情直接转过头。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出神恍惚和心不在焉的状况。
“对不起,我失态了,什么事也没有。”
从方向来看,大致上可以知道她究竟在看什么。
那是相框的位置,而年幼的威廉·琼斯的肖像就被放在最前方。
凯莉·史东纳默默打量艾玛。
急忙移开视线的艾玛佯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反而泄漏出端倪来。
哎哟哎哟……
凯莉高高挑起淡灰色的单边眉毛直到额上。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在街上偶遇少爷?
或者还被邀去喝了怀茶?
如果是这样,那么她是拒绝了?还是接受了?只要不是耽搁太久,还是有足够的时间去喝杯茶的。
这么说来,今天艾玛不知道为什么不敢直视我的脸。好像做了什么丢脸的事似的,故意避开我。
就像在逃避天主的视线一般。
“对了,”凯莉慢慢地,不带感情地说:“你挑了哪些香草?”
“啊!”
这一次,艾玛的脸就在眼前慢慢变得通红。
“对不起,我忘了。呃,其他事情比预定中耽搁了一些时间……糟糕,我正在灶上烧开水,请容我先告退。”
对着匆忙往厨房方向逃走的脚步声,凯莉愣了一下,口中发出忍俊不住的噗嗤一声,接着溢出呵呵笑声。
“……哎呀,看来病得不轻呐!”
有很久没有遇到故意闪避的眼神了。
住宿在琼斯家担任家庭教师时,曾遇到威廉和葛蕾丝露骨地这么做。看到他们表现出这样的行为,反而更容易看出他们内心有多么愧疚,孩子们遇到异于平常的事情时,总是会畏惧地垂下眼。
这是因为他们强烈地对不是存心造成的小失败、或是怠慢感到羞耻,或是遇到难以自胜的喜悦时,因为无法安静地将自己隐蔽起来,而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