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一卷全


  并递出已经空无一物的杯子。艾玛以托盘接下杯子。

  “今天预定要出门购物吗?绣线似乎不太够,你可以帮我买回来吗?下午出门就可以了,我想要的颜色号码等一下再写给你。”

  “是。”

  “我会再想想看有没有需要你帮我买的东西,你也想想看有没有什么东西不够用……今天的预定是?”

  “我想要把香草花园的土翻一翻。”艾玛很快的瞄了一下窗外。“不过天气似乎不太好……我会检查一下豌豆的生长状况,还有熨烫洗好的衣服。

  “辛苦你了,薰衣草够吗?”

  “没问题,还有半打以上,我把它们卷起来收藏得很好。”

  艾玛愉快地说。

  将支数为奇数的新鲜薰衣草,在即将开花的初夏时割下,束起花穗的正下方,以包裹住花穗的方式将花茎反折当作经线,再取花的枝丫或缎带作为纬线,交叉编织成格状花纹所做成的,就是薰衣草棒,或称为花束(bundle),也就是简便型的干燥香花。它隐约的香气相当持久,一般都会放在收藏内衣或布料、纸类的抽屉中。

  另外,在萃取薰衣草精油时用来冷却的水,也可以做为熨衣水使用。在熨烫布制品时喷洒一些熨衣水,同样有飘香的效果。史东纳家上上下下总是包围在相同的芳香之中,就是这么来的。因为有大量的薰衣草收获才能够这么做。

  艾玛想办法抽出空暇时间,辛勤地开发这房子荒废已久的后院,开始培植花草。凯莉并不知详情,不过似乎与路上的某个卖花女的建议有关。

  后院原本是个潮湿肮脏,用来堆置破铜烂铁的地方,有一天却突然发现它已经被分成小块小块整理好,部分泥土经过翻松耕耘,变得像田地一般。凯莉问艾玛这是要做什么?艾玛脸红地回答,她想要整理个花园,因为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所以想先试试看再向主人报告,很抱歉这样自作主张。

  向人要来的种子与花苗中,有好几个品种都没种成功,但是也有好几种顺利存活下来。能够适应土地与日照条件,健壮生长的首先就是精力旺盛的各种薰衣草、洋甘菊、玻璃苣和茴香、细香葱、金莲花,萝卜、芝麻菜,和节瓜等蔬菜类的种植面积也逐渐扩大。

  新鲜的蔬菜收获不仅让餐桌变得热闹,光是看到栽培的作物在不同的季节里抽出嫩芽、开花、结果就十足赏心悦目。另外还能够将家里产生的垃圾做成堆肥,使土地变得更肥沃,可谓一石二鸟。

  整理庭园是属于居住于郊外的富裕阶层的优雅兴趣,刚开始的时候,凯莉认为杂役女仆只能利用工作余暇来整理花园,或许不会有太大成果。但是,拥有一双巧手的艾玛巧妙地成功了。虽然说整栋房子只靠一个人来负责从早到晚所有的家事,但事实上也只是照顾一个老妇人的生活起居而已。尽管环境不免还是会脏、会乱、必要时还要做些缝补工作,但是和大家庭或是有许多小孩的家庭相较之下轻松许多。一次要把所有工作全部做完虽然辛苦,但是只要每天做-点便可游刀有余。

  去年初夏,凯莉也在新完成的秘密花园中悠闲散步;有时还把椅子搬到花园,享受在香风吹拂下闲适地埋头看书的乐趣。

  “对了,应该有很多在春天播种用的各式种子上市了吧?你想要什么就买吧。”

  “可以吗?”艾玛眼神发亮。“嗯……我想如果有百里香、迷迭香,和巴西利的话会很方便,烹饪和泡茶的时候都可以用得上。还有也想要种些醋栗或莓果类……”

  “好啊,想种什么都可以试试看,全权交给你负责。”

  凯莉将手一挥,把身体从枕头上撑起来。

  “好了,该起床了。”

  帮助女主人更衣和整理头发之后,艾玛收走床上的床单和毛毯,在后院抖动以拍出灰尘,直接放着晾干。因为熟知老妇人的新陈代谢状况,所以虽然不需要每天清洗,但还是希望能够尽量排除寝汗的湿气。在这样的阴天里,虽然无法期待马上就能看见显著的效果,但只要有风吹拂就能变得相当干爽。

  清洗早餐使用的餐具,自己也吃一点剩下的食物,迅速打扫各楼的房间和楼俤。接着收回已经晾干的床单和毛毯,仔细铺好女土人寝室的床。询问在客厅写信的女主人是否有需要服务的地方,因为女主人回答没有,因此可以在喜爱的薰衣草香味包围中,略微悠闲地熨烫衣物。时间过得飞快,已经到中午了。

  今天凯莉并未接受午餐的招待,也没有邀请客人到家里来,因此只要利用蒸煮器里剩下的东西做道简单的汤,搭配上先前留下来的面包和乳酪就可以了。大部分的餐点老妇人甚至连动都没动,面包也是在若有所思中以手捏成碎片,迟迟不肯放进口中。最近的食量真的突然变小了。

  既然没有怎么动到,收拾的速度也快。拿到购物清单,朗读覆诵一遍确认无误,艾玛便准备出门。

  解下围裙,以刷子刷过衣服,领口围上披肩,套上外套。最后,当然还必须戴上帽子。

  “今天不用准备下午茶。我肚子还很饱,虽然不到胀的程度,但是吃不下东西。”当艾玛照镜子检查外出的打扮是否有不妥之处时,凯莉坐在客厅的安乐椅上,书本摊在膝上目送艾玛出门并这么说。“晚餐前回到家就可以了,偶尔也该到处悠闲逛逛,不是吗?”

  “我会的,谢谢您。”

  威廉心不在焉以手杖支着脸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在这个尴尬的时间带,卡那比街这家不起眼的酒馆里,露天席位空荡荡的,虽然几乎没人坐下来悠闲地喝一杯咖啡,但是面对小广场的街角,人与马车络绎不绝地通过。撑着精致洋伞的女十;并肩而行的中年男子;不知是打哪儿来的僮仆还是跑腿小厮;穿着五分裤背着斜背包,赤红着脸拔腿快跑的少年;小狗和孩子们奔跑着。

  每个人看来都非常忙碌。

  相较之下,我……

  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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