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一卷全

久一点关节就痛起来啦!”

  “是吗?”

  凯莉在衣柜里翻找着,想要拔件外出时穿的外套,她几乎把整个身体埋在衣柜里听葛拉罕太太说话。

  “不过嘛,”够不到地的脚摇摇晃晃,”说是这么说,所谓的体贴客人,不就是讨好的意思?所以说,那家店也不过是给一般大众去的地方,根本抓不住所谓真正的上流客人。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啊,再怎么财大气粗,额上冒汗地工作实在是件卑贱的事呐……高贵的人是一生都不用做任何工作,只要靠着祖先的遗产和广大领地的收入就能够过着随心所欲的优雅生活不是吗?在这一点上,暴发户总是难掩丑态,像是不论做什么事情都非得要让别人看到他们的成功不可……这类卑陋的性格。这么说是不太好啦,但他们好像不论做什么总会带有这样的意味,我觉得这种积习是很难改的。”

  “让你久等了……”总算找到要穿出门的外套,凯莉一边披着一边转过头来,她立刻皱起眉头。“夏绿蒂!把那只狗抓住!”

  “咦?啊?多比?小多比你真是的,你要去哪里?”

  梗犬听到“狗”这个字,似乎也知道是指自己,原本以两只前脚用力夹住史东纳夫人那古旧却颇有格调的床单边缘的豪华流苏,仔细热情地清理臼齿的多比突然抬起头,立刻被瞪了一眼,小梗犬跳起溜下床,突然停脚颤抖一下,在梳妆台前滑倒,吓得四脚发软站不起来,并发出哼哼的不适叫声,开始全身痉挛。在装饰用小地毯上,吐满由小小的胃中所逆流出来的东西。

  “哎呀,”夏绿蒂不知所措,“我的老天!”

  吐出一堆东西之后,那只狗脚底抹油似的一溜烟逃了出去。

  “艾玛!”凯莉呼唤。”艾玛,你过来一下。”

  女仆从门口探进头来。

  “它又来了。”凯莉指着还冒着热气的恶心物体。“真抱歉,可以请你把它清理掉吗?”

  “我知道了。”艾玛点头,“不过,这个……”

  “什么?”询问时才看到艾玛好似抱在胸前的手中拿着一个没看过的物体。纯白富有光泽,应该是小羊皮制的吧?非常柔软,看来应该非常合衬,而且是全新的。“……手套?”

  “少爷好像忘了把手套带走了。”艾玛说。”我整理椅垫时才发现。他才刚刚离开,快点追上去的话可能还追得到。”

  “没关系的,这种小东西。”史东纳夫人挥挥手:“他说过还会来拜访的。”

  夏绿蒂·葛拉罕总算追上逃跑的小梗犬,并且把它抱起来,故意尖声责骂你这坏拘狗、真是只坏狗狗给凯莉听。

  “家大业大的琼斯家继承人,居然会忘了一只手套?反正丢了也不会太麻烦……”

  艾玛的手。

  将那柔软的手套珍惜地,轻轻握住的手指:

  凯莉·史东纳停住视线并微笑起来;

  哈哈,那孩子也真是的,怎么净学了这种小手段呢?

  “说得也是,他应该还没有走远,你可以追上去把手套送还给他吗?那个糊涂虫,搞不好会因为把这样昂贵的东西遗失而吓得半死,为了逃避被恐怖的老爸打屁股的命运而打算离家出走呢!”

  把这讽刺的玩笑当真,艾玛和正在假装惩罚小狗,但其实竖起耳朵偷听的夏绿蒂·葛拉罕都吃惊地睁圆了眼。

  “快去吧!”

  “啊……是,我这就去。”

  目送着艾玛连裙子都掀了起来,急急忙忙冲出去的背影,凯莉浮起满足的笑容。“夏绿蒂!”史束纳太太低头看着娇小的朋友。“请拿到那边的角落去。”

  “咦?我吗?”

  “没有别人了,不是吗?”史东纳太太冷冰冰地宣布。“在渗进深处之前要快点处理才行,今天你可别想溜,过来帮忙吧!”

  太阳被云朵遮蔽,天气突然变冷了。

  威廉躲在建筑物的角落,只露出眼睛窥视着马路,搔着上衣的前方。嘶嘶嘶嘶,感受到股温暖的鼻息凑近,转过头去,黝黑柔软的鼻子就在身旁抽动着。是白灰色马崔弟和马夫卡士伯。

  “哟!先生,要搭一程吗?”

  “现在不用,我正在等人。”

  嘿,卡士伯眯起另一只眼睛。“您等人的方式还真奇怪。”

  算了,或许真的是这样吧?神经紧张,八成还露出别有用心的表情。

  这是怎么回事?

  我到底在做什么呢?

  要想个办法才行。姑息的演技?或骗人的技巧?看起来成功的机率都不高,要死命地绞尽脑汁想出个说词才行。

  本来威廉的个性就相当正直甚至到愚直的地步。春夏秋冬明明白白,一向是首尾一贯,不论对谁都毫无隐瞒、表里合一,“骗不了人”指的就是自己这种人吧?

  特意跑到这种冷飕飕的地方来埋伏,其实也就是赌赌看,真的遇到了也算是瞎猫碰上死老鼠,没遇到就……

  喔!

  哎呀哎呀,真是可喜可贺,看来幸运女神打算要助我一臂之力。

  她握着手套,轻盈地奔跑过来。眼镜不时反射出闪光,微微喘着气。制服裙与围裙一道扬起,她跨着脚步的模样,有如年轻的小鹿般。跑了一段路程之后,她停下脚步左右张望。

  威廉悠闲地迈步向前,故意装出意大利歌剧中帅气男性洒脱走路的模样,臀部略微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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