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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住这时。
“艾玛!”
与刚才史东纳老师走出去的门不同的另一个门唐突打开,老师的脸露了出来。
“我本来以为她送个东西就走,看来没办法。她说要我和她一起出门,所以我得外出一下,拜托你看家了。”
“是。”
“就是这么一回事,”史东纳夫人转过身来,“今天的拜访就到这里为止,你回去吧!”
“咦?”
威廉舔舔嘴唇,嘴唇已经干得好像快裂开了一样。
这么突然!?
“那是之前就约好的,我负责举办复活节的义卖会。为了挹注教堂的修缮费用,得多收些义卖的物品才行,所以必须四处拜访,请人家多捐点东西出来。”
看到威廉摆出感到无聊的姿势,史东纳老师接着开口:
“难得你来了,真是可惜。不过你突然来拜访也不应该,就算我这个老太婆是在过退休生活,还是会有预定好的行程。下次请你事前务必捎个信来询问是不是方便,这是社交的常识不是吗?没有预先告知就上门来拜访太没礼貌了,人家会说你家教不好,这么一来丢脸的可不是你自己,而是你的父亲与担负教育责任的我……这件事你懂了吗?”
“……”
“你的回答呢?威廉。”
“是!”
跟随着夫人往前走,威廉已经被带到玄关前方。艾玛递上手杖与帽子,静静伫立一旁。
被老师开口催促着快点离开。
陷入恋爱中的青年,他的一颗心被撕扯开来,碎成片片,喷出鲜血。
“别一脸失望,最近有空再来吧……下一次我会好好地和你聊聊的,我还有很多事想问你呢!这样可以吗?”
威廉看着艾玛。
从表情到眼瞳,看不出任何端倪。
即使是谎言或演技都好,如果能够看到她显现出--不得不回去真是遗憾……之类的表情,早已经碎成片片的心至少也能够尽早缝补起来呀!
夹杂着叹息,从她小巧而白皙的手中接过帽子,再一次又闻到隐约的薰衣草香味。
威廉只愿再也不用离开她。她是有着薰衣草香味的女性,薰衣草便是她的象征。当我每次偶然嗅到这个香味时,就会想起她吧!她是这么一个让我难以忘怀的可人儿。或许自己将会因为梦见在那恒久的琥珀眼瞳星空中游泳而哭泣吧!
威廉为自己突然变得娘娘腔,又文绉绉地充满诗意而略为感到羞耻,深深戴上帽子,下定决心。算了,这次就放弃吧,下次还有机会,这只不过是开始而已。
“这样可以吧?”
又被问了一次。
“……是。”
“很好。”
这时,威廉再度站在脸被打伤的现场,他心里想着再把这件事拿来当话题拖点时间,但是史东纳太太已经俐落地挥手道别了,好像恨不得早一步把他赶走似的。他只好死心,别再磨磨蹭蹭了,走吧。
幸好,因为主人急着把他赶走,结果把东西遗忘了。这么一来就可以安排个小插曲,虽然还不知道管不管用,但也只能听天由命。
“那么,告辞了。”
手扶着帽沿告别,威廉急忙走下楼梯。
默默等待的老妇人夏绿蒂·葛拉罕被安排坐在后院阳台的庭园椅上,连个茶点都没有。在史东纳太太露脸说了句:“我现在就去准备。”之后,因为害怕再度被丢下,她急急忙忙站起身,怀里抱着神经质且汪汪叫个不停的杂种梗犬,紧跟在史东纳太太背后,拚命地跟上脚步。
“凯莉,刚才我好像听到男人的声音,是谁啊?”
在这个年岁的女性中,凯莉算是高头大马,相较之下葛拉罕太太的脚相当的短,只得连走带跑。
“你耳朵真灵,那是琼斯家的长子威廉。”
“咦?……这就是说,喂,等一下!你说的琼斯家,难不成是那个海外贸易商‘琼斯’?”
“是呀!”
“就是靠着阿萨姆红茶和丝绢衣料,在短短的时间内赚得大笔财富的那位鼎鼎大名的琼斯先生?真的!原来你认识他啊!”
“是呀!”凯莉一个劲儿往前走,头也不回。“我以前难道没提过我曾经在他家当家庭教师吗?”
“我从来没听你说过。没错,这种事情我要是听过绝对不会忘记的,因为呀,这真是件不得了的事情呐!”
在兴奋与好奇心驱使之下,完全没注意到已经尾随着踏入朋友寝室。甚至毫无顾忌就坐在朋友铺得平整的床罩上(一对短腿就在半空中晃着)。怀中紧紧抱着的梗犬毛乱成一团,因为它不停到处乱窜,所以无意识地就把它给放开了。
狗立刻在床罩上到处嗅闻。
“因为琼斯家的公司可是大赚特赚呐!在皮米里科那儿又开了新的分店喔!光是在伦敦就已经是第四家店了呢!我妹妹家的萝丝在店开了不到三天就去逛过了,我自己是还没去过啦……听说那家店里最新流行的蕾丝布不是论码来卖,而是以完整图案为单位来贩卖的哟,真是体贴顾客,很棒对吧?萝丝那小妮子明明买不起,还邀我一起去,说反正光看又不用钱,赏心悦目也好啊!不过要上那种从来没上过的地方,对我这把年纪的老骨头简直是折磨啊,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