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卷 劳尔昆的豪赌 六月十八日(六)

  第一个发现事有蹊跷的人正是奇莉华。奇莉华与提亚、露丝和真希一同在据点的东侧作战。更精确的说法,应该是作战的同时搜寻跟灵子力有关的工厂、研究室或者是司令室。入侵据点的她们攻得敌军猝不及防,一路过关斩将好不顺利,然而,这个优势却随著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消失,这是因为敌人已经从奇袭造成的混乱当中恢复冷静。在敌人重整态势之前是否能够深入敌营,俨然成为孝太郎等人胜利的关键。然而这个时候怪事发生了。

  「……这就怪了,照理说,敌人应该还没耗尽兵力。」

  眼前的战况让奇莉华感到不太对劲,因此她双手抱胸陷入沉思。即使是在沉思的时候,奇莉华依然紧盯著眼前的状况,丝毫不敢大意。提亚依然气势如虹,驾驶Grapple Black扫荡来犯的敌人。有时候敌人会从Grapple Black的死角发动偷袭,这时露丝控制的六架无人机就会构成滴水不漏的钢铁防线,将敌人一一击退。至于真希则是配合提亚与露丝的攻击来行动,于明于暗都有相当出色的表现。而且跟随她们的士兵也依然健在,这些士兵都是经验丰富的战士,表现虽然不若三名少女那么亮眼,却也忠实地履行一己的职责。

  「奇莉华,有什么不对吗?」

  众家少女透过前额的长剑家徽频繁交换情报,因此露丝立刻发现奇莉华的异样。

  「战况似乎太顺利了。」

  奇莉华感到不对劲的地方就是战况出奇地顺利。敌人已经从混乱当中冷静下来,形成顽强的抵抗,实际上,各部队的战斗能力都呈现显著的提升。不但频频发动组织性的攻击,容易被趁虚而入的破绽也愈来愈少。然而奇莉华等人并未陷入苦战,个中原因自是再明显也不过了。

  「敌人的数量似乎减少了许多。」

  『应该是错觉吧?毕竟我们实在是太强了。』

  「请等一下……」

  得知奇莉华的怀疑之后,提亚还是意气风发地继续战斗,露丝就不一样了。她立刻找出入侵据点之后的战斗资料,利用人脸辨识系统计算敌人的人数。

  「什么?奇莉华,敌方的增援确实在几分钟之前开始减少!」

  敌人已经恢复冷静,装备与部队之间的联系也不成问题,然而奇莉华等人还是以破竹之势迅速推进,原因就出在敌人的人数逐渐减少。而且敌人刻意维持正面对抗的部队人数,只在增援部队的人数上面动手脚,为的就是不让奇莉华等人发现人数的变化。除此之外还特别将战场选在狭窄的空间,大大限制了正面交战的兵力。除非刻意去观察,否则很难发现兵力的减少。幸好奇莉华一直冷静地注意战况才得以提早发现。换成别人的话,恐怕还要等上好一段时间。

  「果然不出所料……」

  听取露丝的报告之后,奇莉华点了点头,之后又再度陷入沉思。重点不是正面对抗的敌人减少,为什么减少才是最大的问题。

  『……要不要俘虏一名敌军,读取脑中的思绪?』

  隐形状态的真希透过通讯器提出建议。真希擅长心理系的魔法,可以读取他人脑中的思绪,不过这毕竟跟读取现在正在思考的即时思绪不同,读取过去的记忆需要花上一段时间。而且就过去的经验来判断,除非真的是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否则还是不要触及他人的记忆。这就跟进行时间旅行的时候应不应该出手救人的问题一样,只有在非常危急的情况下才能这么做。真希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或许她认为现在就是所谓『迫切需要』的情况吧。

  「这倒是不必。不意外的话──」

  奇莉华话还没说完,就径自变更通讯器的频道,直接跟孝太郎、可蓝以及奈菲尔法兰这三名部队长通话。

  「事出突然,还请包涵。你们正在交战的对手,是否在几分钟之前出现突然变强或是变弱的情况?」

  『奈菲尔法兰部队所面对的敌人并未出现变化。』

  『我这边好像变得比较轻松呢。』

  『我这里一直忙得不可开交──慢著,经你这么一提,敌人的抵抗确实变得比较顽强。』

  「嗯……看来就是你了,孝太郎。」

  『呃?什么意思?』

  孝太郎的声音伴随著枪炮声以及武器互相撞击的声响,显然目前正在跟敌人交战中。

  「劳尔昆已经放弃这座基地。他是打算以优势兵力在你那边制造破口,准备逃往别处。」

  这就是奇莉华的结论。相信奇莉华、可蓝甚至是奈菲尔法兰负责的区域都是同样的情况。劳尔昆将原本应该投入这三个战场的兵力抽调出来,送往孝太郎负责的区域。奈菲尔法兰之所以并未察觉,应该是因为敌军本来就是大部队的关系。从原本的五十人抽调出二十人的情况或许相当有感,从原本的两百人抽调出二十人的情况就没什么感觉了。再加上若抵挡不住奈菲尔法兰的部队,等于是放任五百人的大军冲进据点,因此劳尔昆也不敢从这边抽调太多兵力。或许这就是奈菲尔法兰所面对的敌人并未减少太多的原因。

  至于为什么要将抽调出来的兵力集中到孝太郎负责的区域?刻意不让我方发现兵力减少的原因又是什么?奇莉华认为应该是为了将多数兵力集中于一点,利用人数的优势脱离战线。脱离行动的困难之处在于必须取得人数的优势,否则恐怕会落得全军覆没的下场,因此必须调动现有的兵力。当然前提是尽量不要被敌人发现,否则敌人也会跟著调动兵力。至于为什么选择孝太郎负责的区域,大致上有三个原因。首先是劳尔昆阵营打算搭乘战舰突破正前方的大门,若可以顺便替邦达利翁报仇,那更是再好也不过。至于第三个原因,大概是灵子力技术的研究设施或是工厂位于大门附近的区域。奇莉华认为这应该是最主要的原因,毕竟方便搬运的地点才是聪明的选择。

  劳尔昆早已做好了失去大多数兵力的心理准备,只保留研发新技术以及维持军事行动所需的最少兵力。奇莉华认为这应该是劳尔昆在面对这种局势的时候所能做出的最佳选择,执著于胜利的人很难下定这种决心。劳尔昆虽然是敌人,奇莉华还是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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