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时一名叛军的士兵走上前来。只见他一一确认少女的面貌之后,来到早苗的身边。
「……!……!」
双方隔了一段距离,孝太郎听不到对方说了些什么,只知道那名士兵正在咒骂昏迷不醒的早苗。骂了几句之后,又抓着早苗的头发将她拖了起来,举起脚来就是一阵猛踹。早苗纤细瘦弱的身躯就像是断线的人偶,软绵绵地瘫倒在地。看来那名士兵在先前的攻击行动当中吃了早苗的亏,摆明了就是来报仇的。
「早苗!」
士兵的报复行动并未结束,他们也对其他的少女施予同样的暴行。失去意识的少女只能任凭士兵的摆布,完全没有抵抗能力。
「艾雷克斯,快点阻止他们!这么做到底有何意义?」
孝太郎连忙回头望向艾雷克斯,试图阻止叛军士兵泯灭人性的行径。身为叛军的指挥官,艾雷克斯拥有阻止士兵继续施暴的权利与义务。
「真足令人心痛的一幕。当然,我会立刻下令阻止,不过你得先回答我一僩问题。皇帝陛下和皇女殿下在哪里?」
叛军士兵的暴行并非出自艾雷克斯的授意,不过他却巧妙地利用眼前的局势胁迫孝太郎。
「我怎么可能告诉你!」
「孝太郎,这是二选一的问题。一边是交情甚笃的同族伙伴,另一边是宛如烫手山芋的外星人,应该不难做出决定吧?」
「别开玩笑了!」
艾雷克斯以伙伴的安全为要胁,逼迫孝太郎交出艾法莉亚和提亚。然而对于孝太郎而言,双方都一样重要。交出提亚和艾法莉亚固然可以换得早苗等人的安全,但提亚和艾法莉亚却会因此陷入危机,因此孝太郎无法做出选择。无关外星人或是地球人,大家都是孝太郎不可或缺的同伴。
「提亚不是烫手山芋!我不会出卖她们的!」
「那就没办法了,继续欣赏自己的同伴惨遭凌虐的画面吧。」
殴打、足踢、脚踩,甚至还有人拿出短刀。士兵的暴行愈演愈烈,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报复了。就算是为了迫使孝太郎就范的临时演出,也令人难以卒睹。
「……你、你们这些人……」
强烈的愤慨与无力改变现况的悔恨,令孝太郎忍不住咬牙切齿。力道之强,几乎能将后齿一口咬碎。
「……到底将人命……当成了什么……」
孝太郎的内心产生了剧烈的动摇。每当目睹少女受到伤害的时候,内心深处就会产生宛如刀割的痛楚。
「我的心中也常常浮现出同样的疑问,因此我决定终结艾法莉亚陛下的统治。」
「为了达成你的野心,就可以将人命当成交易的筹码?就可以毫不在乎地践踏生命吗?」
「没有这种觉悟,就无法改变这个世界!怎么可能在毫无牺牲的状况下拯救一切呢?这个世界可没这么善良啊!」
艾雷克斯突然激动了起来,事实上这是他的痛处。唯有践踏意欲拯救的目标,才能改变不合理的现状,否则这个世界将不会有任何的改变。这就是多年来一直困扰着艾雷克斯的阴霾,如今他虽然做出为了改变世界不惜牺牲一切的决心,却不代表他不会因此而感到心痛。因此当孝太郎刺中痛处的时候,艾雷克斯顿时失去平常的冷静。
孝太郎静静地凝视着情绪激昂的艾雷克斯,先前激动的情绪就像是谎言一样消散了。接触到艾雷克斯的觉悟之后,孝太郎反而恢复了冷静。
「……我一直不想在战斗中这么做……」
孝太郎视线低垂,口中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
察觉到气氛的变化之后,艾雷克斯以讶异的眼神打量着孝太郎。叛军的士兵似乎也有所惊觉,只见他们纷纷转过身来凝视着孝太郎,不再继续对三坪房间的少女施加暴行。
「……你当我是朋友,所以我才不愿意让你卷入是非之中。本来想等到一切都结束之后,选个平凡无奇的时间点再这么做的……」
孝太郎紧握右拳。并非愤怒,而是浓浓的歉疚,同时也是针对自己的力有未逮而感到无奈。
「……带着你四处游玩,尝遍各地的美食,大家像笨蛋一样吵闹一番,顺便聊聊过去的往事。我本来想这么做的,可是……」
「孝太郎,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孝太郎的喃喃自语让艾雷克斯摸不着头绪,不过他却从孝太郎低沉而平静的语调之中感受到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孝太郎的异常举动令他感到不安,言谈之间也失去了平常的冷静。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们都是一群傻瓜罢了。都已经过了两千多年,还无法了结彼此的恩怨。」
孝太郎抬起头来,正面接下艾雷克斯的视线,双眸之中再度绽放出昔日的神采,展现出坚定的信念与坚强的意志。除此之外,语气也格外有力,感受不到一丝的怯弱与焦躁。孝太郎再度恢复成决心一战的坚强斗士。
「改变世界需要某种程度的牺牲,这是你说的吧?」
孝太郎已经有所觉悟。
三坪房间的少女正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为了改变现状,孝太郎必须接受自己的无力与愚蠢,不惜以任何手段保护少女的安全。即使必须付出相当程度的代价,即使不得不让自己的朋友卷入是非之中,也是在所不惜。当初提亚也是基于同样的觉悟,才决定回到孝太郎等人的身边。
「没错,这就是现实的残酷!」
「所以……艾雷克斯,你已经有所觉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