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笑了。
「我很不会说谎吧。」
「是呀……」
我冷静地环顾战场。巨匠和凯西,还有TERRA的战斗机正在与多雷姆交战。暂时还不要紧吧。
「我……」
「别说话,我现在就呼叫救护班。」
「不,如果不说话,我觉得意识快消失了……队长……虽然是在这种时候,不过,我喜欢妳。」
「我早知道了,因为你很不会说谎。」
我并不知道,可是我只能这么回答。我比东尼更不会说谎。如果不这样回答,我就只能告诉他我真正的心情了。告诉他,我对你没有任何感觉。
「是吗?妳知道啦,这可真令人高兴。」
东尼笑着说,把颤抖沾满鲜血的手指伸向监视器的摄影机。我正揣测着他要做什么时,他用血在摄影机的镜头上画着某种记号。因为在焦点距离的内侧,画面模糊得看不出他在画什么。画完之后,他再次微笑,似乎耗尽了力气,消失在摄影机的范围内。
「东尼!」
我一再呼唤,他却再也没有起身。
当我陷入感伤时,一阵破裂声响起。什么?我看向外部监视器,看见东尼的瓦密里翁的头部装甲正受到来自内侧的压力逐渐破裂。从内部显现出来的是张巨大的脸。虽然只能用脸来形容,那东西却不能称为脸。丑陋、苍白、溃烂,失去双眼的女人嘴唇,朝虚空发出悲鸣。它的舌尖滴落蓝色的血。
那是……多雷姆。
瓦密里翁是多雷姆!
我全身发寒。
我坐上为世界带来毁灭的东西。为了破坏多雷姆而搭乘多雷姆。有这么讽刺的事吗?
虽然我曾吵着说神名是姆民族,但搭乘多雷姆的我比他更加过分。
我反射性地把手伸向脱离拉杆。
就在这时,东尼在监视器摄影机上画的图案映入视野一角。我终于看出他画的是什么。那是个歪斜的爱心记号。是东尼临终前的心情。
我无法对它不屑一顾。
还有,我所能做的就是战斗。
伸向脱离拉杆的手自然地栘开,我再次握紧操纵杆。
让瓦密里翁的喷射管喷射,我飞向战场。
为了替东尼复仇。
3
音。音。音。
一切都是声音。
遭到破坏的声音。破坏的声音。可怕的声音如暴风般在我周遭盘旋。
好几枚飞弹发射出去。
飞弹划出复杂的轨道,朝多提姆飞去。
但是,音波在空间将飞弹击溃。
就像光线一样,多提姆压缩过的声音横扫地面。
随着爆炸声,爆风几乎抄起我的脚。我诅咒着冲进这种地方的自己。不过,我有非作不可的事。要告诉遥小姐我的心情,只有现在。只有现在了。
我奔跑着,奔跑着。
这么说来,之前好像也有过这样的事。
对了,是在东京,那个时候,TERRA正在攻击,一想到浩子和阿守搭乘的电车该不会被飞弹直接命中,我就冲到外面去。然后,像现在这样拼命地在战场上奔走。
音波再次倾注而下。
我慌忙冲进建筑物与建筑物之间的缝隙。
可怕的爆风穿越而过。
如果照那样跑下去,我大概会一起被吹走吧。
等到爆风止息,我正要拔腿飞奔时,后面传来声响。我回头一看,在那有个人影。黄衣的少女,是美嶋玲香。
「欧灵……」
也许是受伤了,美嶋倚靠在墙壁上以无力的声音呼唤我。
「救救我……」
爆炸声在背后轰然响起。
「对不起,我没办法帮妳。而且妳也不是美嶋。」
回头想离开,在我眼前的却不是战场,而是白色的空间。
我吃惊地看向美嶋,她正坐在白色的椅子上。她感觉起来就像被舍弃的人偶一样,好不容易才能保持坐姿。
「这、这里是?」
「这里是被称为姆的人们,将奏者送来与世音接触用的通路。」
那种事无关紧要。
「遥小姐在哪里!」
但是,她彷佛很痛苦地继续说着自己的事。
「我是依修特利,是世音的心。当不完全的欧灵在拥有资格的十七岁期望我时,依修特利会与欧灵合而为一。化为真实的心脏,『神之心脏』,并开始调律。」
十七岁才能拥有资格……所以,妈妈才说十七岁是特别的年纪吗?不过,我马上就要满十八岁了。而且,我并不期望依修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