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线另一头的木星。
「木星化现象。几乎覆盖根来神至全土。」
就像刻划在沉默上,操作员的声音静静地在舰桥内响起。
——司令,为汁么你要这么做?
——总一,这一点你应该是最了解的。
——司令,你既是我的父亲,也是我的老师。在这种重要的时刻司令却不在,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总一,这些得由你决定。即使不看着我的背影,你应该也能自立了。我已经教给你这么多了。
——司令,为什么我呼唤你的名字,却哭不出来?
——总一,这一点你应该是最了解的。
没错,我是最了解的人。我向木星静静地敬礼。舰桥内的全体人员,还有舰上的每一个人,都向木星敬礼。
我真正哭出来,是在许久之后去厕所的时候。在那里,我第一次流下眼泪。在那一刻,我深深明白了恸哭的意义。
4
功刀先生……
我觉得好像能听见你的声音。
保护她。
就只有这一句话。
第四章前往调律的门屝
断章1西农-梅尔-巴拉姆
不过麻弥也太天真了。都到了这种时候,她还想要绫人调律世界。久远与黑翼世音已经在我们手中,应该由我们自己来调律世界。不管麻弥怎么想,绫人已经受到污染了。他已经中那个世界的毒太深。她以为欧布里加德(obligate)是为什么而存在的?
它真正的名字是巴哈尔-恩-阿卡纳,是九鬼他们说很难称呼,才取了什么欧布里加德这个不成体统的名字。就像我一样。西农-梅尔-巴拉姆在这里是鸟饲守。明明我已经不再有使命,要舍弃鸟饲这个名字也行,我却没有舍弃。因为对浩子来说,我不是西农-梅尔-巴拉姆,而是鸟饲守。那个可恨的绫人或许已经忘了她,但为了不忘记浩子,我没有舍弃那个名字。如果连我都舍弃这个名字,就再也没有人会记得浩子了。那家伙的父母,已经连自己女儿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他们变成了姆的人民。只有我没忘。没有忘记朝比奈浩子这个女孩曾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为了把这股恨意宣泄在绫人身上,此刻我正在这里。
断章2三轮忍
麻弥大人对我说话。她说,也到了妳该戴上伏夫-札因面具的时候。她赐予我的面具与阿蕾奎特这位姆人大人所戴的面具是相同的。我曾没想过自己也能沐浴在这样的光荣里。就像多雷姆和守大人一样,这面具是从姆世界抢救出来的贵重品。光是拿在手里,我就紧张得发抖。
那是个只涂上一点釉药的烧陶面具,但拿起来的感觉却出乎意料地轻。面具能覆盖整个头部,在脸庞两侧有好像蝴蝶翅膀般的装饰。这个翅膀似乎是用来与多雷姆通信的。我试着戴上,大小简直就像依照我的头来订作般适合。因为没有窥孔,我看不见前面。要怎么用这个面具来操纵多雷姆呢?
正当我想着这一点时,彷佛有金属棒拧进脑袋里的剧痛掠过。虽然我心想不能在麻弥大人面前露出丑态,还是发出了痛苦的呻吟。近似于厌恶感的寒气与麻痹感蔓延开来,身体简直就像不属于自己般地行动着。
接着,痛苦就像降临时一般迅速地消失了。
回过神时,我已化身为阿蕾奎特。我的手就是阿蕾奎特的蓝色羽翼,我的脚就是阿蕾奎特的脚。我看到的是阿蕾奎特所见的景色。这该怎么形容才好?一切都是音乐。充满了音色。我没想过世界是如此地闪耀。
相隔两年后再度从头顶倾注而下的太阳,在青空这首交响曲中显得格外灿烂光辉,正编织出复杂的音色。偶或混入其中,类似白色闪光的乐音,是太阳表面的日珥活动吧。阳光照射下的喜拉尼布拉,发出美丽的光芒与声响。装饰在喜拉尼布拉表面的雕像有些闪烁着蓝色、有些闪烁着红色,还有些闪耀着我从不曾见过的复杂色泽,就整体而言则拥有调和的美感。我至今所见的喜拉尼布拉和那种美相比,只是一片灰色的世界。姆人大人们所看到的世界,是如此美丽。
我就要落下泪来。被这种美丽压倒而流下眼泪。
我衷心地觉得这真是太好了。打从心底觉得,跟随麻弥大人真是太好了。我至今一直服侍麻弥大人,就是为了体验这个世界。
被九鬼邀请,我参加了自卫队内部神秘的研究会。出现在研究会上的麻弥大人,看穿了我隐藏在心里的秘密,让我投身在她面前哭泣着。于是,我决定把身心都奉献给这位大人。这份决心,此刻正获得回报。
我怀抱着感谢之情看向麻弥大人。麻弥大人的身影,看来就像美丽又激烈的鸣响。维持阿蕾奎特的视点,我却还保有三轮忍本身的视点,就言语上来说或许很奇特,然而对戴上伏夫-札因面具的我来说,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两种视角并非融合,也不是被隔离开来,只是极为平凡地就在那里。
「怎么样?三轮。」
麻弥大人的声音传来。她的声音,在我扩大的意识领域里化为泛着极彩光泽的事物。
「太美妙了。」
我好不容易才这样回答。没有其它言语能形容这个经验了。
只要有阿蕾奎特,我甚至可以毁灭世界。而实际上,阿蕾奎特也拥有那样的力量。我已经和姆人大人们一样了。不,不用称呼他们为大人。我也是姆民族。是生活在音乐世界的生物。
断章3六道翔吾
忘了是在冲绳还是中国,似乎有一种习俗叫「女儿红」。当女儿出生的时候,在庭院里埋一坛酒,等到女儿当新娘时掘出来饮用。领养麻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