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护栏才终于停下。
她的身体不停痉挛,似乎连意识都已陷入昏迷。
「……嗯,应该结束了。」
「啊哇哇!?主、主人!?那、那由他小姐!」
诸葛亮发出悲鸣,在旁的一刀也脸色凝重,不发一语地继续看着华蝶假面与凤统,华蝶假面在眺望一刀的表情后,露出温柔的微笑。
但是,华蝶假面的视线再次回到凤统身上。
「还没有结束……疼痛……呜……无法成为……阻止我的理由……不引爆『凤雏』……是不行……的……现在的我……可以如此肯定。」
凤统拼命地想要移动身体,虽然已经快说不好话了,但是每个字眼确实化为完整的语言,而她那奋战到底的决心意识也并未消失。
「看来还得再追加一击。」
华蝶假面如此小声呢喃后,再次将枪尖指向凤统,往前走去。
「啊哇哇!主人,请快点阻止星!再这样下去,那由他小姐会死的!」
「……华蝶假面,那由他已经无法再行动,可以住手了。」
眼前状况让一刀不得不出声制止,但是华蝶假面却无动于哀,继续往前迈步。
「华蝶假面!」
「……既然她不肯放弃,只有死路一条。」
华蝶假面将长枪刺向凤统头旁边的地板,凤统虽然本能地发着抖,但是眼神却强烈透露出坚持到底的反抗心。
想杀就杀,但是绝对不会因此扭曲自我意志。
凤统的眼神是这样回答的。
「原来如此……」
华蝶假面将枪拔起,反射阳光的枪刃十分耀眼夺目。
「假使能贯彻意志,无论有任何牺牲,即使献上自我性命也在所不惜……那意志正是乱世的根源,你跟自己所讨厌的君王与武将有何差别?」
「……不要把我……混为一谈。」
凤统皱起眉头回应,见状的华蝶假面冷笑以对。
「一样吧?北乡一刀、孙权以及曹操,皆为了让自己的部下与深信他们的人能享受和平、使他人之血与自己之血能相交融合而努力着。虽然能拯救的人数有差别,可是内心根本与你追求的理想有哪里不一样?」
「既然如此……」
凤统回瞪华蝶假面道:
「既然如此那又如何……?所以要肯定这个乱世吗……?难道无力的人们就只能容忍掌权者们自己结束战争,即便被他们压榨也只能当成理所当然吗?难道追随战败之主的人们有错吗……?」
「正是如此。」
华蝶假面立刻回应。
「这就是乱世,也是这片土地上的定理,如果无法接受,便无法生存下去。」
毫不留情的一言让凤统发出哀号。
她不断哀号、悲鸣,最后慢慢哽咽地说:
「这样的话……这样的话……不就毫无救赎可言……」
「所以,才会有正义使者的存在。」
华蝶假面这句话让凤统瞪大眼睛,浑身僵硬。
她轻轻扶着凤统的手,帮助凤统起身。
「如果想获得救赎,就呼唤我的名字,与打从心底的那愿望一同呼唤。」
凤统直直盯着华蝶假面的瞳孔,华蝶假面也以坚定不移的眼神看着凤统。
「……救救我……华蝶假面……」
虽然声音十分细微,但是凤统确实开口了。
「了解。」
与点头一同回应的只有这句话,但是单单这句话就使得凤统的眼泪溃堤。
「呜、呜……是、是我错啦……都怪我自以为是,觉得自己能做得更好。明明在吴国人面前说有好方法……但是……却害那个村子……都怪我多管闲事……明明大家原本都笑得那么开心地……都被我给毁啦……」
「别自责了,我们也同样无法成功阻止。」
「……所以我……想起自己家人的事……因此……因此……呜……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到……感到很懊悔……很难过……呜……」
「弱小不是罪,只是……会让人很难过。」
华蝶假面顺势将凤统抱起,虽然攻击有避开要害,出血也没有外观那样严重,不过还是需要包扎治疗。
「麻烦你帮她治疗一下。」
「呜……我知道了……主人~~请您一定要原谅那由他小姐……呜……」
一刀轻轻拍了拍仿佛代替对方流泪的诸葛亮的头后,直直看着华蝶假面说:
「要去了吗?」
「没错,因为正义使者不可以违背约定。」
「也对,那就快去吧,虽然觉得连环炉坊有些棘手,不过爱纱她们也在,应该有办法解决的吧。」
一刀以轻松悠哉的口吻如此说道,并且拍了一下华蝶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