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 一卷全

体。

  怀着恶意不断打来的未显示号码来电。

  「那么……不只是小猫,就连把那张照片贴在教室里的人也是你……难道就连那些简讯和来电也……」

  「我只是跟班上的女生说我很想安慰你,她们就很干脆地把你的号码和信箱给我了。」

  优贵一边说还一边开怀地笑着,但是萌仍然觉得不敢相信。

  「亏我还特地把你的号码贴在网路上的留言板,想要好好地实验一下,没想到你竟然把手机弄掉了。我本来还很想看看,一天之中会有多少恶作剧电话打过来呢!」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么过分的事……」

  「过分?你在胡说什么啊,你老爸对你做的事情不是更过分吗?我只不过是在『帮助你』罢了。你应该要好好感激我才对吧?」

  优贵笑了。

  为什么他还笑得出来呢?

  「你被殴打的事,整栋公寓的人都知道了。大家也都知道,你那个平时看来稳重的老爸,每次喝醉就对小孩动粗。住在这种小公寓,只要声音大一点,什么事情都会传出去。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挺身而出。我也跟父母和房东说过好几次了,也曾经通报社工人员和警察局,但是大家却都嫌麻烦不想插手。」

  优贵正色地看着萌。

  「你也一样。每次看你带着一身伤痕来上学,就算问了你也只是回答『不小心跌倒』或是『撞伤』,老是说谎隐瞒,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你为什么都不老实说呢,今村!」

  萌虽然穿着厚重的大衣,戴着暖和的帽子,但是比夜晚寒气更加冷冽的强烈寒意,却爬上她的身体。

  「你也很想『解脱』吧?很想从殴打你的老爸,还有老是被拿来跟你比较的双胞胎姊姊那里得到解脱对吧?所以我只是稍微帮了你一下,只是这样。」

  难道……

  「……难道……就连结也是你……」

  「你说呢?」优贵窃笑着。「你姊姊的死,你老爸不都承认了是他做的吗?『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就当作是这样啰。」

  「我……我要把你做的事情告诉警察……全部都说出来……」

  「你老爸真的是很过分的人呢,让他去坐牢、被判死刑不是很好吗?他不只会打自己的孩子,还把孩子淹死在浴缸里,而且还残忍地刺伤了孩子,不是吗?」

  「父亲喝醉时的确是会打我们,但是……他绝对不可能用冰椎那种东西来伤害我们的。」

  「就算你这么说,也没有人会相信。大家只会觉得你是想要包庇老爸吧?」

  她们被打的确是事实。

  结的遗体,还有萌的身上都有被父亲殴打的伤痕。

  「他的确打了我们……」

  萌的声音颤抖。她想起刚刚才放进书包中的东西──那个少女交给她的稻草人颈部,用红线绑的蝴蝶结。

  ──如果你真的想要消除怨恨,就解开那条红线……解开这条线,就代表正式跟我立下契约,你怨恨的对象立刻会被流放到地狱。

  「……所以那件事我绝对不原谅父亲,可是……」

  如果杀死结的不是父亲,那么萌就不能拉开那条红线。

  她想起自家浴室水被放干的浴缸,那个布满水垢,又老旧又狭窄的浴缸。

  把结塞进水中,残忍地夺走她性命的手,萌至今不知想像过多少次了。

  她下定决心,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份憎恨。

  为了要把应该受诅咒的凶手流放到地狱。

  如今,可能是拥有那双手的人,就站在萌的面前。

  「你是用什么心情,把『我』压进水里的?」

  优贵听见萌的低语,顿时露出惊讶的表情。「……咦?」

  萌的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继续说道:

  「你以为自己一直在『跟谁说话』呢?」

  萌想起了昨天深夜──登入了「地狱通信」那个网站的时候。

  漆黑的画面中,有一条要输入怨恨对象的白色栏位。当她一个字一个字输入父亲的姓名时,一直保持着冷静的情绪。

  当情绪沸腾激烈到某种程度之后,心情反而会变得异常冰冷。

  就像现在一样。

  萌慢慢抬起头,然后把紧盖的帽詹往后拉。

  「你听见『我』的惨叫了吧?当你低头看我痛苦死去时,是抱着怎样的心情?」

  「你……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今村……」

  「是『我』啊!你还搞不懂吗?」

  附于大衣的帽子落在她的肩上。

  优贵在黑暗中睁大眼睛瞪着萌,他颤抖不已的脚踏着玻璃退后几步。

  「别再开这种恶劣的玩笑了,今村……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你不是『亲眼看过』那一幕了吗?哪!告诉我。当『我』被你淹死在水中的时候,是用怎样的表情望着你呢?」

  萌继续往全身战悚的优贵步步逼近,摇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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